上訪無門,暴力鎮壓
1999年7月20日,法輪大法被無端誣陷,遭到無理鎮壓,為了講明事實真象,我和幾個大法弟子也到省會長春上訪。後來信訪辦不接待了,好多好多的警察、武警開始抓人。很多人被抓了,我們也被往車上拽。我們想不能讓她們抓走啊,就胳膊挎著胳膊,他們拽走一個,我們就一起往回拽。武警打人,硬把人塞到車裏,就要開車,於是我們呼啦一片都躺在車前面不讓車開,車只好掉頭從後面開走了,那一車人就被抓走了。其實我們在信訪辦那裏上訪對誰也沒有影響,是武警戒嚴堵塞了交通。當時我們還拿出麵包給警察吃,告訴他們:「我們都是好人,電視裏說的沒有一樣是真的,我們只是來反映反映情況。」我們中的遼源站長當時是哭著跟她們講的,武警聽了也哭了,他們說:「我們也沒有辦法,『請』你們上車吧。」在車上我們想:都被抓起來了,誰來說明情況啊?走到半道我們就跳車,又回到信訪辦,那時已經是11點多鐘了。
好多人都在信訪辦那兒,陸陸續續還有很多人在趕過來,有的老太太是從家裏跳窗戶鑽苞米地跑過來的。當時我們看到好多好多的法輪,整個半邊天是紅色的,好多不同大小的法輪在樹葉上轉,是師父對我們的鼓勵。
然後我們想既然這兒不接待我們,還抓人打人,而且他們還說他們說了不算,是上面的命令,那我們就一級一級地向上去找吧。我們決定去北京。我當時身上揣著5000塊錢,當時有的大法弟子的孩子還在吃奶,也沒有錢,我說我有錢。她拿了一個「娃哈哈」的大瓶子說:「我有這個大瓶子我就能活,我到哪兒灌點水,只要有水喝我就能活。」我一聽,說:「那你要去就去吧,只要我有一口飯吃就有你的,不能讓你餓著。」
上北京那時挺緊張的,當時也害怕,我們繞道從四平上車,沒從長春直接走,當時從長春走不了,都戒嚴了。各路口都有警察封著,四平也有警察,我們還是上了車到了北京。
我們沒出過遠門,後來到天安門,沒找到信訪辦,就回來了。回來後當地警察就上我們家去了,先上我媽家翻了個遍,然後上我家翻,逼著我丈夫把一些書交了出去,不過我把大部份書都藏起來了。
回來後,我媽到我家,把我打了,我兒子哭了,不讓我媽打我。我媽說:「這可咋整,你這家不要了?」我說:「不是家不要了,那不是講道理沒處講嗎?有個老太太因為政府不讓她煉了,打電話給我時都哭了。」我媽說你就別走了。後來我在店裏賣貨,我兒子把藏在大米袋子裏的書從山上家中偷偷拿回來給我,說:「媽,你看吧。」
商店斜對面就是派出所,她們總是盯著我的。到了八月末,一天,下著很大的雨,我的心很難過,咋尋思咋不對勁,就決定再去北京反映情況。我對丈夫說我要去上訪,上回去我誰也沒找著,這回我自己去誰也不帶了。到了天安門,到那兒一看,啥也沒有。這怎麼辦呢,就又回來了。這是第二次去北京。
最後一次去的那天下很大很大的雨,霹靂火閃的,我想它們要是不見我,我就堵著它。那天我打三輪車走的,三輪車很吃力地蹬不動。之前我曾對丈夫說:「我要證實大法去,證實完法我就回來,要不在家像行屍走肉一樣,不去證實法不行啊!」頭幾次他不讓我去,所以這次走是背著他走的,他躺在炕上睡覺,下雨天孩子在那兒玩,我說:「你等著,媽出門,回來給你買好吃的。」孩子小,不懂事,我給丈夫寫個字條說證實完法我就回來。我背著一個大袋子,把不錯的衣服都裝在裏面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來,我也不知道呆多長時間。
到北京後我給家鄉大法弟子打電話,說:「好多大法弟子都證實法去了,咱們都去吧,人多了可能說話就有力度。」
之後我就上天安門去了,當時大法弟子很多,警察用車抓人,大家都說信訪辦的牌子摘了,有警車看著。後來我跟我們遼源那幾個接觸上之後,我們就去了密雲縣一個同修家開了一個法會。大家覺得應該通過正常渠道去上訪。那天晚上我們就在同修家住,結果半夜警察就來了,把我們全抓了。當時我身上帶的8000元錢和身份證就全丟了。我們被抓到公安局,我和河北的一個比我小的女大法弟子關在前屋,還有一些大法弟子關在後屋。吉林電視台扛著攝像機還給我們照了相。有個像地痞似的人,喝得醉醺醺的開始罵我們,惡狠狠地說:「等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當時我倆挺緊張的,而且我倆身上有書,當時穿著小半截袖,書就在胸前揣著。那個人說:「一會兒書給我拿出來!」我說不能給。當時心裏想肯定不能讓他拿去。他說:「等我休息一會兒再收拾你們!」
我倆想應該走,我們看警察睡著了,就跑了出來,她們就在後面追,我鑽到苞米地裏,後來跑不動了,就坐下來打了40分鐘坐,又看了一會兒法,然後拎著鞋,走出苞米地,打車到天安門,坐在椅子上有點茫然,不知該怎麼辦。這時,有兩個大連大法弟子(小兩口)朝我走過來,見我蓬頭垢面的,叫我先去她們那裏。第二天,我們一起去天安門,剛到前門紀念碑,看到我家那兒的同修也來了,我一高興,一拍手說:「你們也來了!」沒想到被警察看見了,過來盤問。我們就這樣被警察抓上車,到前門派出所,已經有好多大法弟子在裏面。大家討論怎麼辦,警察用瓶子打人,不准我們說話,一個個叫著名字叫出去。那天晚上白老師被打了,挺嚴重的,臉都腫了,還有一個也被打了。派出所警察還讓我們幫著幹活。
吉林駐京辦把我們帶回吉林,回去後我被送到縣公安局,我向他們講法輪功好的真象,可是他們不講道理。我丈夫來看我,對我說:「就講一句假話回家吧。」我不講,他們就把我送到看守所關了45天。
在看守所讓我們幹纏牙籤的活,每天從早上4點起來纏到後半夜2點多鐘,一個屋的人一天纏10多箱,把人累得上廁所時蹲那兒就睡著了。有的幹得慢的要纏一宿。每天惡警還兇惡地問:「你們誰還煉?煉的把手舉起來!」剛開始有一兩個舉手,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舉起了手。惡警氣急敗壞地說:「你們等著。」
她們叫我們寫為甚麼煉,我就寫了。
「誰叫馬春梅?給我出來!你還敢這麼寫!」
「這是我的真心話呀。」
「你還要不要家啦?」
「要啊。」
「……那回去吧。」
當時我的心態挺好。
她們搜經文,搜到就用「小白龍」(一種橡膠棒子)打人。孫站長因為寫了7頁紙反映情況,被戴上死刑犯大銬,幾乎不能走路。我們就不幹活來抗議對站長的迫害,告訴她們如果再迫害,我們就都不幹活了,後來孫站長的腳銬被摘下。
我們中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只剩下我們幾個了,那時已經關了45天了,這已經是超期關押我們了。本來關我們就是違法的。到了45天,她們向我爸要3000元錢,我爸沒錢,她們就又向我丈夫要。後來經過討價還價丈夫給了惡警1500元,甚麼也不問就把我放了。
非法勞教,強制轉化
放出3天後快到10月1日了,又有惡人找到我,問我煉不煉了。我不能說假話,就說煉,他說你煉那就沒辦法,就又把我抓到縣看守所關了18天。那天正是我奶奶的大壽,好幾十人在我家。我丈夫回家就哭了,說:「小梅又被抓走了。」我大爺是遼源日報社記者,三大爺是搞藝術的,還有二大爺等一家人那天都到派出所,把派出所都擠滿了,大爺掉著眼淚勸我:「你就說句假話不行嗎,這共產黨的事……」我對他說:「沒有辦法啊,大爺,這做人得有做人的標準,不能說假話啊,這法輪功就是好,我不能騙人哪。你看我奶90多歲的人,以前身體甚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修了大法拐棍都扔了,你說好不好?我幹嗎說他不好啊?電視上說的都是騙人的,我是親身受益者,我知道好啊。」大爺說:「這些我都知道,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說句假話就回家了,你看咱們家多好……」我說:「我為甚麼這麼孝順?對家人都這麼好?我還拿錢給小叔子做買賣,我做買賣講信譽,所以買賣才做得好,我不修法輪功我做不到啊,以前我做生意時跟人家打仗,我不修法輪功我不會和她從冤家變成朋友。」大爺說:「這些我們都知道,那你說咱別吃這虧……」我丈夫也勸我,流著眼淚勸我,我媽也勸我。後來抓我的時候我就說:「我不能說假話。我要家,但是我不能說假話。」就這樣我被抓上車,我媽躺在警車轂轤前哭道:「你們不能把我姑娘抓走啊─」我家好幾十個人都哭了,我的心裏很難受,在看到我的親人承受痛苦的時候,我就更加痛苦,但我不能放棄我所選擇的,這是沒有錯的。我丈夫從來不打我,我們感情非常好,那天卻打了我一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當時痛苦的樣子。
99年11月18日把我關到黑嘴子勞教所,勞教一年半。
一到勞教所就被犯人看著不許說話。當時幹活是背「頁子」、打「頁子」,從一樓搬到五樓,特別沉,從早上4點幹到晚上11點。
有一個叫周文傑(後被迫害致死)的大法弟子當時剛從小號放出來,臉蒼白的,她告訴我不能在這兒呆。晚上11點後,別人睡覺我們就煉功。「護廊」(犯人,通常是一些賣淫的,吸毒的等)看見我們打坐就過來打我們,揪頭髮往牆上撞,一個高大的吸毒的「護廊」用腳像踢皮球似的踹我的腦袋,打得我鼻口流血。她們又用白色細的塑料繩把我的兩個拇指綁在一起,拇指發黑,使我無法煉功。我就背法:「大法不離身,心存真善忍;世間大羅漢,神鬼懼十分。」(《威德》)當時也有怕心,因為從小到大沒挨過打。後來我們不幹活了,到管教室門口抗議,四大隊張管教用竹片子打我們的臉。管教一個個叫,問煉不煉功,我們說:「死都煉!」一個吸毒的犯人把我單獨拽到一個大廳使勁打我,問我煉不煉了。我說:「你還打我,我現在就開始煉。」她就開始踢我、侮辱我。最後打累了,說等會兒再收拾你。這些都是管教指使的。
我在4大隊呆了10天左右下到3大隊。我們當時下來9個。3大隊是最累的,每天打頁子,有任務,必須完成。用竹板打頁子,有的手都磨出血了,就戴著膠皮手指套。剛去的時候不會,任務完不成,就加班,加班到半夜11點多鐘,第二天一大早就得起來去接著幹(完不成啊),完不成還挨罵。每天耳邊聽的就是「快!快!快!」,用「護廊」看著我們,做得慢一點就是「噹」地一腳踢過來。所謂看管得好的可以給她們減期。吃飯有兩個人看著,走路看腳尖,不准說話,不准抬頭,不准東張西望。我就因為說了一句話被犯人付傑拽到廁所暴打。當時她想把我打倒在地,我就叉著腿沒倒下。
我們白天幹活,晚上照樣煉功。「護廊」看見就綁我們。她們白天沒事就撮繩子,晚上用來綁我們。她們把我們扣在床上,我們就不能煉功了,天天睡不好覺。一收工管教就拿著電棍站在門口,看誰煉功就電誰。我們一起在地上打坐,管教就過來電我們。有一天管教王小蘭值班時見我們煉功,就過來用手挨個撥拉,撥拉我時沒撥拉動,就用腳踢我,當時把我的手指甲踢掉半個,直淌血,她的高跟鞋的鞋跟都踢掉了。
早上吃的是大渣子粥,很稀,犯人又把乾的撈走了,給我們留下的更稀,吃不飽,幹活又累,睡覺睡不好,又不能煉功,特別苦。上廁所都有兩人看著夾著,前邊一個後邊一個。它們不准家人見我們,我們沒有換洗的衣服,都生蝨子了。我媽來勞教所送衣服,她們不讓,我媽坐在大門口哭喊著我的名字:「梅呀,你在哪啊,媽給你送衣服來了,她們不讓見啊。」當時好多人聽了都流淚了,而申明蓮卻把我罵了一頓。後來我們就罷工了,我們不能幹了。科裏連科長來了,問我們為甚麼罷工,我們說:「我們沒犯法,都是良家婦女,煉功身體好了,啥都好了,你們卻把我們弄到這裏幹這麼重的活,人家一天工作8小時,我們工作時間這麼長,人有休息的權利……」他說:「是,知道你們沒有犯法。你們是新事物,我們以前沒有接收過煉法輪功的,你們一來,我們瞅你們都挺希奇的,到底咋回事,我們各方面也在了解你們,你們是好人,翻遍所有法律書,找不到一條犯罪事實是符合你們法輪功的,但是沒辦法我們穿的是共產黨的衣服,吃的是共產黨的飯,還有老婆孩子……」就給了我們這樣一個答覆。
後來我們就不吃飯了,她們就把我們一個個拽到前面衛生所去灌食。當時一幫管教,還有管理科的讓我們去前樓,也不知道叫我們去幹甚麼,就去了。去了一看才知道是灌食。灌食是很殘忍的,四肢用皮帶固定在床上,用漏斗插到嘴裏,用管子上下攪和和抽動。當時我們看到一個絕食很長時間的正在被灌食,那哪是在灌食,純粹是在禍害人,用管子上下攪和,嘴裏還說著:「不聽話呀,再來兩下……」管理科的一個挺胖的男的還在旁邊照相。我們去了,她們先要給我們打針,我們不打。大法弟子劉長春拒絕灌食,一幫管教上來就按住他,硬灌。我們攔著不讓灌,就把我們全推出去了。後來我們一個個的都這樣被灌食,越反抗越折騰,打嘴巴,用腳踹。我們嚥不下去,往出噴,噴得渾身都是鹽、苞米麵,髒乎乎的。後來再叫我們灌食,我們就不去,有的拽著樓梯不下樓。她們就用電棍電,電得渾身麻,一電一個紅點。後來我們看絕食也不是辦法,她們根本就沒有一點人性。絕食沒有成功。
後來上面下令要百分之百轉化。我們一個一個被叫到所謂的談話室(刑訊室)。外面門窗玻璃都糊死了不讓別人看見。一幫管教,兩根電棍。每天聽到的是慘叫聲,聞到的是煳焦味。走廊裏屋子裏每天放那些亂七八糟的強制讓我們轉化的胡言亂語。我就把耳朵堵住,就這樣也感到頭暈目眩。我們不寫轉化的就一個個叫到辦公室打,逼迫我們在它們寫的稿子上簽字。有的通過這種方式就簽字了。那時我在3小隊。輪到我時,一進屋,管教金利華拿著電棍就開始啪啪打,「簽字!還煉不煉了!」當時是夏天,穿著半截袖,她一邊電我的胳膊,一邊像流氓一樣陰陽怪氣地說:「還煉不煉了──煉不煉了──」電得我直哆嗦,胳膊上電得都是紅點。打我的還有管教席桂榮和王小蘭。後來把我打得有點發蒙,倒在地上,我想我是修煉人,不能讓她們把我打倒,不能讓她們瞧不起我,就又站起來,站起來又被打倒……。當時我的心揪揪的,非常難受,感到不行了,我心裏一遍遍喊著:「師父……師父……」 她們繼續問我:「你還煉不煉了?」我說:「煉,這是宇宙的大法啊,是最神聖的,你們知道這麼做對你們不好嗎?這法是來救人的呀。」然後她們不知道打了我多久,也不知打了我多少個嘴巴子,我就一直說:「我還煉!!」。王小蘭罵我:「沒想到3小隊出了你這個棒種!」把我推到牆角面壁,後又推到隔壁付玉芬(大隊長)跟前,她瞪著眼睛說:「啊─你不轉化,早晚你得給我轉化!」最後見我還是不簽字,就說:「以後不准跟別人說話,甚麼也別說,光幹活,能不能記住?」
她們把我送到嚴管班。那裏已經送去好多了,都是不轉化的。那裏一點自由都沒有,最累的活讓我們幹,坐那兒打頁子,上下樓扛頁子。天天有人看著,不准說話。後來管教把我們疏散了,18個人分散到各個小隊。先用轉化的人圍攻我們,不讓睡覺,那邊管教電棍充好電,軟硬兼施逼我們轉化。將近一年學不到法,心裏發蒙,加上常年不讓接見,管教又騙我們百分之百轉化,都得走這條路。在強大的壓力下,後來有的堅持不了了,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了,她們接著打,我實在承受不過去了,也違心地簽了字,簽完字我就迷糊了,倒在床上,我有氣無力地打電話告訴家人:「你們可以來接見了。」後來我保外就醫回到家中。
二進勞教所 堅定修煉不動搖
我回家後打坐時,眼淚刷刷的往下流,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內心深處仍然想著要修煉。後來同修給我看了師父的「在北美大湖區法會上講法」,我才徹底知道自己錯了。那天我站在雨裏大哭,心想:「老天爺怎麼不把我打死,我錯了。」從那以後我開始和同修接觸,到市內掛條幅、參加法會。後來派出所又找我,問我還煉不煉。我想蒙混過關,簽字時把「今後不煉法輪功」改成 「今後習煉法輪功」,把「不」字草寫成「習」字。她們沒細看就走了。我知道我簽的是甚麼,我害怕她們發現,收拾好行裝準備走,母親勸我不讓我走,說:「你辛辛苦苦攢下幾十萬,又有幸福的家庭……」我說:「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得彌補,我不能自己偷著學,我得證實法啊。」
我背著書,跑到山上,我爸媽在後面追。山上挺淒涼的,我在山上轉,父母滿山找我沒找到,天黑了,我想到哪去呢?要是走了,就再也不能回來了,回去吧,如果派出所發現我寫的是「習煉法輪功」又要來找我。我想起遼源的一個大法弟子,她比較關心我,我想去找她在一起做大法的事。可是怎麼去呢,這樣走著去甚麼時候能到呢?
這時就從山上下來一個摩托車,我問他往哪去,他說去遼源,我一想這是不該回家了。但如果走了,可能甚麼都失去了,而且也有些放不下丈夫和孩子。我從勞教所回來時,我媽就告訴我:「你丈夫挺了不起的,別人在你家大門口扭秧歌,跳舞,他從來不出去,人家在前面唱『卡拉OK』,他就自己在家裏唱悲歌。」我回來時,我丈夫也對我說:「你不在家時,我學了好多歌,我給你唱。」就這樣丈夫一邊唱,我一邊哭,一邊唱,一邊哭。我當時覺得他承受那種痛苦是用語言無法說的。他在我在被迫害期間,也承受了很多痛苦。我們夫妻感情是非常好的,別人一直都很羨慕我們。想起這些,心裏很矛盾,但是我不能看到大法被誣陷啊,就乘了摩托車去了遼源。到遼源後我打電話回家,告訴她們我在外面住幾天,我只是不想和爸發生衝突,等他消消氣我再回去。
後來我們參加了一個法會,當時那種環境下參加法會是非常危險的。參加的人中也有幾個走了彎路的,那次法會我知道了發正念的事。法會結束後我們就走了。過了幾天,我打電話回家,丈夫叫我回家。那天晚上我就打車回家了。丈夫對我說:「我都下很大決心不跟你過了,可是……」我對他講了我不是要離開家,是怕派出所來找我。丈夫說:「沒事,你就在家呆著吧。」我因為夫妻感情放不下,再加上也很疲勞,就在家裏呆了兩天。第三天下午5點多鐘,我正睡覺,派出所李金海、縣公安局、市龍山分局來了一大幫人到我家,當時沒出示任何證件,我當時穿著拖鞋和睡衣就把我綁架走了,騙我丈夫說:「沒事,找你媳婦了解點情況,完了就放回來。」這邊把我綁走,那邊就開始抄家,因為書我都拿走了,他們只抄到了我手抄的經文。因為找到了所謂的證據,就把我帶走了。
帶到龍山分局,把我扣在暖氣片上。我想找機會跑,我那時知道不能配合她們,晚上看我的人累了,一個出去了。我把手從手銬中縮出,下樓到大門口,一推門沒推開,心裏就「咯登」一下,這時樓上開始找我,我躲進鍋爐房,把門插上,我心裏開始發正念,但心有點不穩。她們找到我藏身的鍋爐房,說:「這屋門鎖著,是不是藏在這裏了,誰有鑰匙把門打開。」我的心開始「登登」直跳。他們把我找到了,用一個好像是皮管之類的東西套住脖子拽到樓上,雙手反剪扣在門上。第二天我還想找機會跑,但因為第一次沒跑成,心裏有點害怕了。另外一個屋開始劈里啪啦打人,不知道又把誰抓來了。他們開始嚇唬我,說「一會怎麼收拾你」甚麼的,又說「某某已經把你說出來了,你還不老實,要不我們能去抓你嗎」,我想完了,心裏就沒譜了。他們又說出了我們在哪裏開的法會,我一聽全都對,心想這下完了,他們全知道了。她們又說:「某某已經領我們去過了,你再領我們去一次吧,看你說的對不對,核實一下。」我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就跟他們去了,他們真的把我領到我們開法會的那個地方,問我是哪個樓,我就隨便指了一個樓,結果上去沒找到,他們就說我騙她們,把我帶了回去,結果他們在那個範圍搜,最後還是把那個同修抓了,我至今對這件事感到愧疚。
他們把我送到看守所,路上我想跳車,但是沒法跳,兩個人看著我。到看守所一看,參加法會的幾個人都被抓了,他們看見我很驚訝,說:「你不是走了嗎?」我說:「我後來又回家了。」提審時,古市長來勸我,我就告訴他真象。後來把我們幾個再次送到黑嘴子勞教所。
剛一進長春,小關就跳車了,我也想跳沒跳出去,小關摔傷了,流了很多血。當時小關的姐姐就哭了:「江澤民大騙子,把我妹妹逼成這樣……」我們一路喊:「江澤民大騙子,法輪大法千古奇冤。」他們就害怕了。他們想把人送到一個小醫院敷衍了事,我們說:「不行,這能救人嗎,人都這樣了,得到大醫院。」後來找到一個大醫院,他們問:「這個行不行?」我們說:「這個行!」 她們求我們不要喊了,叫來110,想先把人送到勞教所,我們說不行,必須先救人,她們沒辦法,只好先救人。
醫院門口圍了很多人,我們就向周圍的人講真象,告訴他們法輪大法好。後來110來押車把我們送到勞教所。
我又被送回3大隊,金善玉、郝慶芬等一幫猶大又開始圍攻我。把我關在舊樓西邊小倉庫裏20多天,陰冷的,不准跟別人接觸,找了一幫猶大圍攻我。開始她們還假惺惺的套近乎:「真好啊,馬春梅又回來了……」她們說甚麼我都不動,說甚麼都沒用。我當時已經知道應該反過來向她們講真象,我能背下來師父的經文「大法弟子的正念是有威力的」、「弟子的偉大」等,我就給她們背法,講真象。有的雖然是猶大,但有的是被騙的,在壓力下不得已的,聽了我的話就再不來勸我了。3大隊的猶大幾乎都來了。我看到上一期還在堅持的同修,一年教期被關了兩年還沒放,我的眼淚就下來了,我想我得讓她們知道發正念,知道新經文。開始猶大們不讓我睡覺,猶大郝慶芬來勸我時,我就給她背法,她後來就迷糊了,躺在床上說:「你別說了,我一會被你轉化了。」她們想用人多壓我,給我灌輸那些邪悟的東西,我想我不能讓她們說話,我就背經文。我質問她們:「你們曾經都是修煉人,都知道大法好,現在你們為了自己早回家,說大法不好,是真嗎?不真!老師都說了給甚麼不如給她大法,你說句謊話然後回家偷著煉,反過來你告訴別人不要煉,這善嗎?是好人嗎?你在這裏承受點壓力就說不煉了,你做到忍了嗎?你是不真、不善、不忍,我不是。」她們又說:「你們不是好人嗎?」我說:「甚麼是好人,老師說真善忍是衡量好壞人的唯一標準,你們不配跟我說這些!」我說我給你們背新經文,她們說你別背,別背。一批走了,再來一批。我說:「我要給所長寫信,你們別打擾我……」她們見我寫信,就坐在那邊嘮嗑去了,我一邊寫信,趁她們不注意時就背寫經文,然後疊成小紙條握在手裏,藏在衣服角裏。來時我已經了解好了幾個大法弟子住在哪裏,猶大們下去吃飯時,我可以上廁所,她們用一個人看著我,我就趁她上廁所時把經文塞到同修床底下。
我給所長寫了三封信,所長來了三趟,我把她們怎麼對我的(當著我的面就兇相畢露,當著所長的面就掉眼淚說一些好聽的)都跟所長說了,把她們不讓我睡覺的事也跟所長說了。那天晚上臧麗值班,猶大們像魔鬼一樣對我嗷嗷喊叫,還要動手打我,我要是閉上眼睛,她們就捅咕我,不讓我睡,好幾天不睡覺人都熬完了,再加上強大的精神壓力 ,我有些堅持不住了,就與她們發生了衝突,我說:「你們太不像話了,人有工作的權利,也有休息的權利,你們這樣不讓睡覺,太殘忍了,你們這就是害人啊……」當時吵吵的聲音挺大,臧管教正在洗頭,很不高興:「別吵吵了,你們別影響我,願意吵吵明天吵吵……」她們就讓我睡覺了,我說:「明天我還要找所長……」
一幫人圍攻我時,我看牛亞芬還行,就把寫的經文《大法弟子的正念是有威力的》給了牛亞芬,後來她又走入大法中來了。後來她們又找5大隊的李樹蘭(原遼源站長,後來邪悟了)來勸我,我就發正念,笑呵呵給她講道理,她後來趴在那兒不動了,席大隊長來時說我把李樹蘭氣病了,打來的飯也沒吃,就回去了。後來她們不圍攻了,讓我下去幹活了,跟我約法三章:不准說話,不准跟別人接觸……
吃飯時,我暗示鼓勵其他幾個弟子,鼓勵她們要堅持。4小隊的孫佳看管我和李世霞,不讓我們接觸,我在飯堂看見李世霞,當時她噁心,走路無力,我做了一個手勢鼓勵她,因此招來管教的謾罵。
猶大金善玉後來又找我談幾次,以《走向圓滿》經文為藉口,說我有多少多少執著,說我不配作大法弟子,我就從頭給她講,從我們在一起學法開始講:「我們都身心受益,大法好不好,好!現在你反過來說這個。」她說:「那你正法做的不好……」我說:「正法修煉,哪有不犯錯的,跌倒了,我可以爬起來,我知道錯了我能改,可是你錯了,你不改,你還幫她們做壞事,你想一想,你做的對嗎……」我跟她嘮了很多,說得金善玉啞口無言,走了。
後來又來一個比較惡的,開始就嗷嗷衝我喊,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當時心態很平靜,對她說:「你這樣跟我說話,是個修煉人嗎,修煉人講話要講語氣和善心,你這樣能嚇唬住誰呀,你要是講理,就坐這,我跟你嘮。」我就給她背法,她不聽,說:「你不是做好人嗎,做好人還拋家捨業的。」我說:「不是拋家捨業,是我們做好人,她們把我們抓起來的,她們不放我走。」「那你做好人怎麼做到這裏來了?」「甚麼是好人啊,說真話難道錯了嗎?」我給她講我悟到的「真善忍」的法理,她無理可講,就蠻橫地說:「就你這樣的就得收拾你!」我說:「你要這麼說就不配跟我講話,你走吧。」後來她灰溜溜地走了,向管教彙報去了。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過了不長時間,幹活時,她們把我叫到一個屋裏,6、7個邪悟者圍著我,把我圍在中間,金善玉說叫「組場除魔」(可能是附體之類的東西,像「跳大神」似的,屬於一種巫術)。她們有的笑、有的抓、有的踹、有的揪,嘴裏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知道她們背後的東西不是正路來的,我盤腿立掌,默念師父正法口訣,她們就不動手了,在周圍笑,嘴裏說著甚麼「修羅道的鬼……」我說你們不配這樣對待我。一會兒她們又上來了,這樣折騰了很長時間,我感到渾身沒勁,金善玉兩眼發紅,捏著我的手腕說:「……可逮著你了……」中途看我的王寶華來找我,她們嚇壞了,把她罵走了。最後她們見對我說甚麼都沒用,後來王寶華來把我領回去了。
第二天背豆子,從一樓到三樓,我渾身沒勁差點暈倒,被人扶住,我一直發正念,我不能倒下。
沒過兩天,樸錦花也受這種迫害,她哭了一宿沒睡覺,回來後手就不會動了。(後來自己調整又好了)
孟燕喜(大學生),29歲,鮮族人,挺清秀的一個小姑娘,進來時就一直不說話,她用筆寫字問我們:「你們是大法弟子嗎?你們去正法了嗎?」我也遞給她紙條,告訴她:「這裏都是欺騙和手段,不要相信她們,別上她們的當,她們都是邪惡利用來迫害大法的。」她很願意接近我,我就向她要經文,她都背下來了,就寫給我。她很聰明,她做的小鳥很可愛。
後來她也被用巫術迫害,回來後就呆呆的不幹活了,上廁所都得別人扶著,生活不能自理。管教金利華說:「甭管她,她不行了。」
一天點號時她倒下了,再也沒起來。她躺在床上,我掃地時摸摸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反應,後來衛生科的李醫生用銀針扎,一點反應也沒有,後來又把她拖走了,在管教室聽到「叮噹」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又用電棍試她。我當時很激動,說:「人都這樣了,她能是裝的嗎,還不快點給人看病!」她們見我急了,管教過來說:「不關你的事!」我說:「怎麼不關我的事,你家沒有姐和妹嗎?要是你的姐妹被迫害成這樣,你不動心嗎?」
那天晚上她們怕我鬧出事,就派人來看住我……。
後來,李世霞也被弄走了,過了幾天看到她,她不能走路了,由兩人架著,她對我說:「她們迫害我了……」後來知道她被蒙著大被打。那段時間好多人都感到一種恐怖的氣氛,那幾天猶大金善玉找宋機談話,回來後她就被轉化了,後來精神失常。還有一個姓郭的大法弟子也嚇得精神有點不正常了。好多人都非常害怕。
一個法官大法弟子,也是被迫害強行轉化的,但她心挺善良的,她說李世霞在大廳看到她,把被迫害的事跟她說了,「她們害我,用大被蒙上打我,」李世霞邊說邊哭,那個法官就說:「你說,我給你寫。」沒等說完她們就彙報了,管教就來了。她們就開會研究這件事情。大法學員對這件事情都很氣憤,以前都是瞞著大家的,這回大家都知道了,管教一看露餡了,就把責任都推到金善玉它們身上,假裝道歉,給它們加期50天,其實這都是騙人的,過後給它們減期3個月。因為孟燕喜的事,我就給管教寫信,把這件事說了:「這些人都是好人,沒犯法,它們把她害成這樣,就這樣抬出去了,如果是你的親妹妹,也把她害成這樣抬出去,你們也說是幫助她,對她好嗎?這是害人,這種迫害我是不接受的,以後如果你們再這樣做的話,這裏的一切我都不接受……」我把信給看我的人看了,她說:「它們是很邪惡的……你要去就去吧,我不管。」我把信給了管教,席桂容和孫佳就把我叫去打了我,我說:「你們咋的都沒用,今天問題不解決,你們以後再害人,這裏的一切我都不接受,你們說甚麼幫教啊,那只是藉口,實質上你們就是在害人,為了多拿點獎金,你們就這樣害人,你自己的親戚你也能這樣幫教嗎?」她們就害怕了,問我你想咋的,我說:「你們別再害人,我不接受你們的思想教育,不穿號服,不戴牌……」 她們說行,但是不准對別人說,我要她們立下字據,她們又要打我,說還敢要她們立字據,我就站那兒不走,她們沒辦法就立了字據。
第二天,金利華(3大隊幹事)把我叫去,一進辦公室付玉芬「啪」就打了我一巴掌(因為我揭露她們了)。她們推責任,我說:「24小時監控,你能不知道嗎?」後來金利華沒辦法了,就假惺惺地說:「你得允許人犯錯也得允許人改錯吧?」我一聽說行,你們以後不能再害人。
可是,沒過半個月,也就是元旦前,延邊的趙蓮花又被她們叫去,回來時四肢無力,攙回來的,本來是結結實實的一個小媳婦。我知道她們又騙了我,又在害人了。她們把我弄走,叫人看著我,不讓我跟趙蓮花在一起吃飯。下午我幹活時趴門縫看見那個小媳婦在地上躺著。我們幹活時,小媳婦又被她們架走了。我覺得這事我不能不管。
我找了一個機會出去,正好看見這一幕:席桂榮、孫佳、金利華架著趙蓮花從談話室(刑訊室)出來,出門口時,席桂榮踹了一腳趙蓮花,還罵罵咧咧的。她們不知道我出來了,一回頭看見我嚇壞了(她們的惡行是怕見人的),就找人來看住我,金利華把看我的人罵了一頓:「怎麼讓她出來了……」看我的人就報復我。後來我就不穿號服,我想要同修們看見也是一種鼓勵,叫她們知道還有沒轉化的。樸錦花不穿號服,還有幾個弟子也不穿號服了。
後來一幫管教用電棍強行逼迫我穿號服。把衣服扒光,硬往身上套。
我要求要見馬所長,揭露她們的犯罪行為,要求:1.停止害人2.見馬所長3.我要上告。她們嚇壞了,來硬的了,說不準我見馬所長,不准我上告。我說:「你們出爾反爾,這共產黨的天下就這樣啊?」金利華陰陽怪氣地說:「對,就迫害你了,共產黨就這樣,愛咋的咋的。」到飯堂吃飯時,她們看著我,金利華、孫佳還故意氣我說:「那天某某被迫害成精神病了,馬春梅是不是也要去看看,哪天我們也把她領去看看,現在還沒到時候呢……」那幾天管教們見面就罵我,因為我揭露它們了。
她們幹的事有很多是背著領導的,她們背後幹壞事,當著領導的面又為自己歌功頌德。
眼看就輪到我要被強行穿號服了,我想我死活不要緊,我一定得把她們的事揭露出來。
一天,到飯堂時,所長在飯堂,她們怕我看到,就增加了兩個人來看住我,我就警覺了,一進飯堂,見到馬所長,犯人陸紅豔沒拽住我,我「噌」的一下就跑過去了,我拽住所長的手大喊:「馬所,快點,她們要害我。」馬所說:「你不用怕,先吃飯,吃過飯我去你們3大隊解決問題。
我回去就在辦公室等著馬所。申大隊不讓我跟馬所說,副大隊還說:「你不服從管理,我們要制裁你,一會就處理你,馬所不見你了。」一會兒,馬所來了,她們就出去跟馬所嘮了半天,回來騙我說:「我好說歹說馬所才同意見你,你去了別啥都說,回來還是我們天天在一起,你說了也沒用,馬所官小,好好嘮著,平時我們對你也不錯耶……」
我把所有情況告訴了馬所,把她們「跳大神」害人、打擊報復、欺上瞞下等等事都跟她說了,馬所聽後嚇壞了,叫我不要對別人講,說甚麼雞蛋碰不過石頭,並答應我以後這些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叫我把號服穿上,也同意讓我上告,還說可以幫我打官司,要叫常科長下午來幫我寫上告信。
下午常科長來了。先說:「馬所叫我來的,幫你打官司的……」然後話題一轉,就來轉化我,說:「現在有好多學員寫的上告信,都在我那裏壓著呢,一封都沒有拿出去,你寫這些東西沒有用。」我一看,她是來壓制我的,不是來幫我的。在她與我談話期間,馬所還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她就重複馬所的話,甚麼雞蛋碰不過石頭……我知道了馬所也是在騙我,她們是串通一氣的。我回來後就把號服脫了,也不吃飯了,覺得沒有希望了。她們就插管灌食。沒有路了,怎麼辦哪。後來她們就哄著來,衣服不穿就不穿吧,吃飯吧,後來大家在一起交流,覺得絕食也解決不了問題,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人性。
後來又強行穿號服。沒有辦法了,在飯堂吃飯時,我就大喊:「金善玉她們在害人哪,她們把人害得抬出去了。」席桂榮她們捂不住我,就上來兩個男管教,他們掐住我的脖子,背著手把我拖了出去,趁她們鬆手的時候,我一頭撞在牆上,他們拽下一綹我的頭髮,我不想活了。她們把我弄到樓上,吊扣在床上,我說:「大法是來救人的,她們是害人的。」兩個包夾的人聽了都哭了,她們扛起我,減少我一點痛苦,我還是感到噁心,就吐了,我後來就暈過去了。
醒來時我的人中都被掐破了。醫生要打針,我說我沒病,是你們迫害的,你們走。管教孫佳把我扣在死人床上三天三夜,我也沒吃飯。
副大隊來了,開始動軟招子。假裝罵孫佳,說她啥也不是。又罵金善玉,說過去的事就算了。她還答應善待大法弟子。過後她們卻把我的衣服偷偷的扔了,並違法偷偷給我加期50天,我找副大隊,問她加期的事,給她講明道理,告訴她:她做的事以後都得自己承擔。她臉紅了,把加期責任推到管教身上。雖然它們不擇手段的害我,我依然希望能喚醒她們的一點良知,別再害人,我給她們寫了好多信。
挑唆離婚
對我傷害最大的是離婚的事。
一天她們突然把我從4小隊調到6小隊。6小隊是她們認為所謂「頑固」的。有一次劉管教說:「有一天你丈夫要跟你離婚,你會怎麼想?」我說:「不可能,我們夫妻感情非常好,他說了,我媳婦學法後比以前還好,10年都等我。」過了兩天劉管教又來找我說:「你要有思想準備,你丈夫起訴要離婚。」我想不可能,仍然不相信她的話。
那時在4小隊時編席子,特別累,再加上被她們用「跳大神」迫害後,我一直心突突、迷糊、噁心、吐,後來都沒有血壓了,她們把我弄到衛生所,鎖上門,偷著不知道給我打的甚麼針,渾身發麻,走不了路,她們把我弄到省醫院做體檢,王森、席桂榮下車時一邊拖著我,一邊罵我:「臭勞教,還不能走道了。」到省醫院檢查,胸透時我站不住,往下倒,旁邊有個小孩嚇得直哭,席大隊說:「他腿有毛病,沒事。」兩個人扯胳膊就把我拖走了,她們著急吃中午飯。
那天正好家裏接見,丈夫等了一天,見到我那樣了,我丈夫哭了。
2003年前農曆二十七,丈夫他們又來了,來了就跟管教孫佳談話,談完話後回來就跟我發脾氣,正月二十四就起訴要跟我離婚。法院的人那天都一塊來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唐庭長,田鳳英書記員,還有管教金利華、劉會,常科長也在場(以前她看到我不行了時曾罵我:「馬春梅,你也有今天哪,像個大死狗似的。」)還有我丈夫。她們甚麼都不許我說。我說我們夫妻感情挺好的怎麼能離婚呢,我對我丈夫笑著說:「你是真想離婚啊,你別鬧了,我再過一年就回家了,我一定能出去,一年都不能等了嗎?」我丈夫說:「你要是說不煉了,我就不離了,你要說煉,今天就離,啥也不給你。」我就給他講道理,管教們一哄而上,常科長也過來不讓我說話。我說:「法官讓我說話,你無權阻止我;常科長,是我離婚還是你離婚?」我就把我要講的都講了。他們沒給我記下。她們問我要不要寫答辯,我說我要寫。你們說的沒一樣是真的,所有的離婚理由都是為離婚找藉口。
我說:「我從來沒想跟你離婚,我也是因為捨不下你和孩子才被抓到這裏來的。我當時要是走了,他們也就抓不到我了。」他咬著牙說:「肯定跟你離了。」又說了一些不好的話,我說:「你別上她們的當,你離婚就說離婚,不要說沒良心的話。」我握著他的手說:「你知道啊,誹謗大法的罪多大啊,你迫害我就是迫害大法啊,你將來的結果多可悲啊,你也學過法,可你起的是反作用啊,你知道我對你怎麼樣,你奶一輩子沒洗過澡,我領她去洗澡,我做買賣掙錢,幫你弟弟做生意,拿錢給你三姨做生意,我對得起你的家人吧,你對我絕情也罷了,你不能誣蔑大法啊。人家拿菜刀想殺你,我拼死拼活搶菜刀救你的命,今天我被迫害你卻落井下石,我想救你都救不了了。你想離婚我可以成全你,你別以大法為藉口啊。」他說:「我是常人,我可以隨便說假話。」
最後的調解結果就是,所有家產都歸丈夫李曉剛,甚麼也不給我。問我有沒有話說,我說,通過這件事讓我看清了,對法輪功從來就沒講過法律。說完我就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我丈夫當時眼淚「刷刷」地就流下來了,我給他擦眼淚我說你別哭,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也希望你幸福。
過了兩個星期,說是開庭在勞教所合餐室二樓的一個房間裏不公開審理馬春梅和李曉剛離婚案,去了後先對我進行一番教育,讓我放棄法輪功,我說你說這些沒有用。問李曉剛給我多少錢,他說:「我家有七萬,給她三萬吧。」其實我家有48萬,他是找鄰居鄧貴俊和劉景偉做的假證。唐庭長處處向著李曉剛(後來聽說李曉剛私下給唐庭長2000元錢。),也不做調查,就這樣判了。這件事對我的傷害是最大的。
我媽也來了,很生氣,說:「我當初不讓你嫁給他,你非要嫁,他們家這麼沒人性,這個官司一定要打,我們幫你打官司。」
當時正是非典隔離時期,我委託妹妹上訴,李曉剛的父母幫著罵我媽,李曉剛刁難我母親說:「我有錢,就是不給你!」我母親很傷心。她們把我不穿的破衣服拿給我,說是我的家產。我寫了好多信給李曉剛家,我不想他們參與迫害大法,晚上一寫就是一宿,然後偷著拿出勞教所叫別人幫我寄給他們,希望他們能得救。
管教迫害我的時候,我媽到勞教所見我被背上樓,哭著說:「我姑娘沒犯法,你們再害我姑娘,我就撞死在勞教所大門上……」從那以後她們也挺害怕,她們還用假話騙我爸,挑撥我爸爸,讓爸罵我。我寫信給爸:「這些都是她們的手段,她們怕遭惡報,她們打人,怕惡行在網上被曝光,她們害怕,就利用家屬參與迫害(她們曾經挑撥大法弟子牛亞芬的家屬把她的頭打得縫了好幾針。),到時候她們拿獎金還不遭報,她們說那些都不是真的,沒有那麼回事,你姑娘啥樣你從小看大,你不知道嗎,我不是不要你們了,她們把我抓到這裏來了,我現在就想回家啊,可她們不放我啊……」我給爸寫了好長的信,從文革談到迫害,我爸看了後非常感動,每個星期都騎車來看我,給我買好吃的,管教不讓給,扔到別的桌子上,等家屬走後就佔為己有,拿回家,這是它們一貫的做法。我爸說:」那不行,我給我姑娘買的,你們不讓給,我就拿回去。在勞教所門口存自行車,老太太要5元錢,我爸說:「怎麼這麼黑?」老太太說,國務院公安部比我們還黑。
那段時間我經常頭暈噁心,幹不了活。一次媽媽來看我,當時正在合餐(60元4小碟菜,時間1個小時)只因我頭暈起來慢一點,管教就連推帶搡的把我推出去,把媽媽給我買的東西撇了一地,我媽說她身體不好,你們別推她。一幫管教上來對近60歲的母親施暴,把我媽打倒在地,我媽爬起來說:「我姑娘沒犯法,你們迫害她不算,連家屬也打,簡直是土匪,我要找你們上級領導。」
後來我幹不了活,我休息了一週,坐那發正念。離婚這個事情是違法的。一個同修對我說她親耳聽到皮主任(610)曾讀過文件:在勞教期間是不准許離婚的;庭長一開始對我一通「教育」也是不符合法律程序的;不調查家產,處處向著李曉剛,收受賄賂這是執法犯法。這一切都不符合法律,她們這是不擇手段拆散人家庭。
管教劉會一次說話說漏嘴了:「李曉剛還跟我們保證肯定能轉化……」我知道她們是想利用離婚來逼我轉化。她們還勸我:「你寫個假保證試試你對像是真離還是假離……」我說沒必要了。李曉剛接見時跟我說過管教勸他跟我離婚。
其它迫害片段和見證:
見證1: 那是2004年7月份之前的事,長春市市委黨校學生到長春市黑嘴子女子勞教所給送一些電腦、書甚麼的,勞教所準備一些節目演出答謝,叫我們都去看,不去的抬著去。我們發正念,節目中有迫害大法的內容,7大隊的一個大法弟子喊:「法輪大法好!」五大隊的一個老太太也喊:「法輪大法好啊─」說完就哭了,我們也都站了起來,管教們過來把她們拖出去了,我們假借上廁所也出去了,聽到樓內打人的喊叫聲。後來好多弟子都站起來了,節目被攪黃了。中午我看到7大隊的那個大法弟子被打得躺在操場上,她們正準備往醫院送。這是我親眼所見。兩天後,看到那個老太太(約六、七十歲),被架著到飯堂吃飯,已經直不起腰了。連老太太也不放過,有個遼源的72歲的老太太,她們改了歲數給送到勞教所。
見證2:2004年3月14日我在洗漱時,在廁所看到一個被封閉隔離轉化近4個月的學員張紅雲。她看到我們就哭了,我說:「你可以跟大隊長說,向上反映。」沒等我說完,猶大王國霞扯領子就把她拽出去了。緊接著就聽到劈嚦啪啦的響,我們出去一看她已經躺在地上,幾乎精神崩潰了。她們推我們,不讓我們看,我們說:「看把人迫害成這樣了,趕緊救人」。晚上,劉管教值班。我們好幾次被吵醒。猶大在那邊迫害她,我們聽到她痛苦的喊聲。我們跟管教說了這個問題,管教答應不逼她了,讓她休息。
第二天晚上收工後我們趴門看她怎麼樣了。王國霞在床上坐著,張紅雲也在床上坐著。她們看我們在外面看,就過來推我們,不讓我們看,她們幹壞事怕別人知道。這時張紅雲就下地一頭撞在暖氣片上。我嚇得大喊:「撞暖氣了,快來人那─」大夥都來了,指責她們說話不算數。張紅雲精神幾乎崩潰了,讓她坐床都嚇的不敢坐。我們說不能讓她在這住了,要把她的行李搬走,王國霞不讓搬,摟著她不放,假裝對她關心。其實一直是王國霞用軟刀子害她,還有韓會榮,非常邪惡,不讓我們給她送吃的,像老虎似的推我們,不讓我們跟她接觸。那天我們一宿沒睡。
第二天白天我們問張紅雲,為甚麼要撞牆,咱是修煉人,不能想不開。她說:「我知道自殺不對,但我沒路了。她們逼我……」這時申明連大隊長來了,衝張紅雲瞪眼睛,惡狠狠地說:「你說啥!你說啥!」意思叫她啥都別說,見我們在看她,就又換成笑臉,「你說張紅雲啊,我們對你咋樣啊,今天讓你休息……」張紅雲就把臉轉過去了,不聽她說了。申大隊說:「是她自己願意寫的,我們也沒逼她。」我說:「張紅雲,我們問你話,你實實在在說,你到底想不想寫決裂。你說,我拿筆記,大家都在這,你不用怕。」張紅雲說:「我堅持修煉大法,誰也不能改變我的路。」管教說:「那你不是跟我們保證了嗎?」張紅雲說:「是管教逼的我沒辦法……」我作好筆錄,讓管教簽字,她不簽,「簽啥字,你們還讓我簽字?」她們根本不講理,又開始動狠的了,推我們走。
我們幾個強行把張紅雲的行李搬走,把張紅雲攙扶下地,她怕我們被報復,我說:「她們不敢,她們是嚇唬你,你別怕。」我們幾個就幫張紅雲搬回原來的小隊跟大夥一起住。
第二天我們陪著她,管教金利華上班時讓我們回去。
我們小隊有四個沒決裂的。管教劉會問我們:「跟別的小隊場摻合啥!」我們跟她講道理,她一句話都沒有了,走了。一會兒領了很多管教過來,兩、三個男管教往出拽人,我們沒跟她們走。當時我們發生了衝突。劉會奔大法弟子王樹霞去了,說:「原來我們小隊挺好的,就因為你來了……」劉拽王樹霞,我們仨也拽住王樹霞不讓她們拽走。劉管教站在桌子上「啪啪」打殷麗梅,她們還拿抹布塞王樹霞的嘴,我搶下來,手都出血了。
最後,王樹霞說:「你們都鬆手,我自己出去!」就跟她們走了,一出門管教就「撲通撲通」動手打人。好長時間王樹霞才回來,後又把她調回四小隊。
我們18個人聯名寫信要求對張紅雲生命負責任,把她送回家,大家簽名,有的同修寫了:「偉大的師尊說了,強制改變不了人心……」送給管教。管教問誰帶的頭,我們說我們都這樣想的。全所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大家聯名寫信。然而她們不但不解決問題,還說要抓典型,說要制裁我們。
2004年3月17號左右,因為聯名信,大隊準備報復我們,開始對18個人強制轉化,然後相繼把幾個大法弟子弄到樓上封閉隔離,幾天不讓睡覺,不讓出去吃飯。
一個大法弟子不去,孫佳強行拖她,電棍弄的啪啪響:「誰敢動!」那個同修就喊:「不許迫害大法弟子。」她很瘦小,好多天一直在強行迫害她,最後見到我們時眼淚汪汪的,已經被強迫簽字了。後來有三、四個人就這樣被拖去強行轉化了。我們幾個就不幹活了,她們就衝我們來了。當時用電棍把殷立梅打了,她承受不住就答應幹活了,給她加期10天。我說我身體不好,我能幹就幹,不能幹我就躺著。我們發正念,結果加期沒加成。
有一天「護廊」洗衣服,我看到是王平(出去了又被抓進來了)的衣服,「護廊」說:「王平又進來了……絕食……把她衣服全扒光了,被套上號服……她啥也沒有,沒有衣服。」我們幾個把自己的東西讓「護廊「帶給王平,劉管教又把東西拿回來,並且把我們指責了一頓。
新樓管教室的廁所裏面設了一個死人床,把王平固定在那,天天迫害,王平天天喊:「法輪大法好!」20多天後人被迫害得不行了,送到公安醫院,說是心肌缺血。猶大韓會榮跟去迫害,後來她回來了,迫害她的管教也回來了,王平生死不明。
見證3: 2000年大法弟子陳靜茹(吉林省伊通縣糧食局會計)因為3大隊強行轉化不了就送6大隊,被管教用電棍電得滿臉大泡,沒能轉化,一年勞教期關了兩年,後堂堂正正被家人接走。
見證4: 長春大法弟子田鳳英、陳美秋因在勞教所堅定信仰,到勞教期後被送到興隆山轉化班,在轉化班依然堅持信仰,不放人回家又以「擾亂社會秩序罪」直接被送到勞教所,到期後家人來接不放人,610來接又直接再一次送到興隆山轉化班。如此反覆迫害。陳美秋家上有70多歲耳聾的老母親,女兒被迫輟學,以借債度日,轉化班還去她家騙錢。
見證5: 大法弟子李翠玲因堅持信仰被孫會、席桂榮還有金麗華等殘酷迫害,經常挨打,有時被騎在身下打,後來綁在死人床上10多天,灌食迫害,電棍、拳腳,還被猶大打。小腿被孫會踢得腫起來,青紫色。大法弟子王蔭剛被送來就被偷偷綁在死人床上灌食迫害10多天。後被抬走生死不明。
見證6: 每次來參觀檢查的,勞教所都事先得到通知,偷偷把被迫害的人轉移。有一次我們吃中午飯時親眼所見。它們連背帶扛的不知道把人送到哪去,又拉出事先排練好的一個大隊(文藝隊)在操場上又唱又跳。一會兒就來人檢查了。而把我們看住窗戶關死怕被別人看見。
奴工生產
打頁子:拿一個頁子板,來回摺疊書頁如:兒童讀物、西遊記、格林童話、紅樓夢、水滸傳、安徒生童話、一千零一夜,寓言成語故事、地圖、字典等。這是在黑嘴子勞教所幹得最多的活。
衛生紙改裝成餐巾紙:把衛生紙一車車拉進來,衛生紙搬到後樓樓上。讓3大隊四小隊把衛生紙改包裝成餐巾紙,整車再拉出去,我當時參加扛。管教都說:「我們以後可不用餐巾紙了。」
過期藥片變精包裝:北京同仁堂的腦清片、解毒片大包裝成箱成箱的用大卡車拉進來,包裝的底都爛了。將藥片改裝成小的精包裝。再拉出去賣。
勞動時間一天幹活15、16小時。但有人來檢查時,她們就讓一些「轉化」好的人,想早回家的人向上撒謊彙報說只幹六個小時。回來我們質問她們時,她們說是申大隊讓我們這麼說的。大隊的記帳本也是假的。
做鳥:用膠槍──白色的塑料膠棒燒,味道很大,有毒。一袋袋羽毛裏有樟腦球,味道也很大,幹活時怕被看見,不讓開窗。好多人被熏得迷糊,皮膚過敏。
做工藝品框:用噴槍噴綠漆,頭髮鼻子全是綠色的,畫顏料,用油漆,有的熏迷糊了,有的心臟病都犯了。外面衛生科不讓開窗。
扛豆子、挑豆子: 扛100斤左右一袋的豆子,人累得都迷糊了。晚上還要加班。一車車往勞教所拉,挑最好的出口,二等的做種子(所謂的良種大豆是挑剩的二、三等大豆給農民種,老百姓深受其害),最差的壞豆子送給食品廠做豆沙。
包筷子、縫紐扣:由於長期潮濕,好多人手上長疥瘡,又不讓上廁所,更不能洗手,根本沒有衛生可言。
其它奴工有:淘廁所、拆狗圈、淘豬圈糞、挖溝、刨樹根、砍樹……
管教甚麼也不做,家裏的活都拿來叫「護廊「做。有的「護廊」給管教洗褲頭、倒洗腳水。
長春黑嘴子勞教所的編制
99年我剛去的時候那裏很破,總共有4個大隊加一起100來人。後來隨著大法弟子不斷抓進來,由4個大隊猛增到8個大隊,最多時每個大隊維持有260~270人,而且上級撥款蓋了3幢樓和一個食堂還裝修了舊樓用來迫害大法弟子。一些退休、下崗的管教又被返聘回來迫害大法弟子。
3大隊迫害大法弟子的惡人名單:
所長:馬延麗
3大隊大隊長:付玉芬、席桂榮、申明蓮
3大隊幹事:金麗華
3大隊管教:藏麗、孫會、杜娟、孫佳、劉會、霍豔
其它管教:王麗娜、王小蘭
2004年除夕
(後記:我補辦的身份證被扣在遼源市安石鎮派出所一直不給,說要看看我咋樣,後來家人去要身份證,他們說弄丟了,而且不給補辦要本人回來。我的戶口也被註銷了,現在我成了一個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到處流浪的人,這就是中國的人權最好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