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勞教所,他們首先進行嚴格的搜身。二十個人組成一個班,被集體嚴禁。管教讓一個非法輪功勞教人員任班長。在這之前,勞教所往這些「班長」頭腦裏都先灌輸了法輪大法不好的邪惡思想,他們都很仇視我們。我所在的這個隊由管教鄭萬新負責,當時是九大隊。
勞教所打著「教育、挽救、感化」的幌子,幹的完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是個正邪顛倒、黑白不分的地方。「夜以繼日的促膝談心」,其實是「日以繼夜的不讓學員睡覺」;「感化」就是當恐怖壓力超過人的承受能力時向邪惡妥協;「挽救」就是要你放棄「真善忍」,走向「假惡鬥」。
早上五點起床後大家首先打掃衛生,然後就開始坐小凳子。所有的人都經受了這種酷刑。這種小凳子是用硬木頭製作的,大約有七、八公分寬,十幾公分長,二十公分高。要求筆直的坐著,兩腿並攏、大腿與小腿成90度夾角,兩手十指並攏平放在膝蓋上。除了十幾分鐘的吃飯時間,從早上一直坐到夜間十一點鐘,坐骨與小凳子硬頂著,疼痛難忍,有的學員臀部底下流出了血。天天這樣坐著聽管教訓話,再就是聽小喇叭廣播揭批法輪功的文章。
管教、幹警要我們服從他們的管理,「認罪認錯,寫悔過書」。開始我們都不寫。不認罪認錯這在管教眼裏是決不可能的,因為他們多年來管理非法輪功勞教人員,他們一進勞教所沒有不認罪認錯的。所以他們非常迷信自己的手段。有一個姓孟的管教說,「我從事勞教工作幾十年了,一天學一個壞心眼,你說有多少壞點子,對付你們我有的是辦法」。他們要個個擊破,以單獨隔離、電警棍相威脅,說甚麼在勞教所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讓人感到非常恐怖。大法弟子鄒松濤就是在這裏的九大隊被逼死的。
後來有少部份學員妥協了。管教把他們組織在一起成立了寬管班,要他們去「轉化」別人。他們在這過程中越來越背離法,總是斷章取義法來為他們的轉化開脫。這樣他們在罪惡中越陷越深,後來瘋瘋癲癲完全沒有了自己。這就是猶大的由來。他們在以前的修煉過程中,根本沒有同化法,是在法的約束下強為,這時,他們一下子沒有了法的約束,馬上感到特別輕鬆,都說自己是大自在。它們是真正破壞法的人,比幹警壞得多。猶大們除了讓學員放棄修煉外,甚麼也沒有。它們為管教出謀劃策,有一段時間成了勞教所的主導,怎樣轉化學員管教要聽它們的安排。有人說他們這樣表現是想多減期儘早走出勞教所,其實不全是,有時只要你轉化,給他加期他也幹。那就是被邪惡控制走上邪路了。
猶大們總是一幫人對付一個大法弟子。他們圍住你,講他們邪悟的東西,滔滔不絕講得滿嘴吐白沫,拿著不是當理說,卻認為自己修煉達到了高境界。他們講出的話雖然是錯的,可這種惡性的語言中夾雜的黑的東西對學法不深的學員能起到很大的干擾作用。如果學員自己主意識不強,就會不自覺的順著她邪悟,很多學員就是這樣被洗腦的。勞教所主要用這個辦法洗腦,晝夜不停的往你耳朵裏灌,使人心煩。意志不堅很難過得此關。勞教所管教與猶大們始終抓著這個辦法。
一旦這種語言的欺騙應用到極限而無效時,猶大們便撕下了偽善的面紗。他們就對學員拳打腳踢、罰站面壁、挨餓受凍、不讓上廁所等等,等等,都是常用的手段。
在這樣的環境下,在那個特定的時期,當時確實有很多人主動轉化、向邪惡妥協。
一個原本看上去不錯的學員怎麼被關進勞教所幾天就轉化了?這是不了解勞教所的人疑惑的地方。這正是勞教所邪惡的真實體現。人一旦真正轉化,就馬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思想一會兒一變,也不知被誰主宰。他們還往家裏寫信轉化其他學員,甚至有的人檢舉自己的親人,想方設法把自己的親人拉入勞教所來洗腦。他們真的認為轉化後就可升入天堂,不轉化只能下地獄。
假轉化的人心裏是明白的,因承受不住勞教所巨大的壓力違心的揭批大法。可勞教所動不動就要你寫認識,日有日評,周有周檢,月有小結,全年總結,這都要寫上對法輪功持甚麼態度。假轉化的人是最怕表態的,然而誰要是表態表得不好,則馬上被視為不轉化,最起碼要取消當晚睡覺的資格。所以,他們總是提心吊膽、憂心忡忡,魔鬼就在身邊,恐怖隨時就可降臨。
堅定不屈的大法弟子分分秒秒都處在魔難中,總是掙脫了鐐銬又迎來了枷鎖。管教幹警總是鼓勵大夥仇視不轉化的人,開減期大會後,管教說,「我們隊減期少,是因為我們隊有不轉化的學員」。這樣,我們這幾個不轉化的人一出來,真的是被人人喊打。
到12月25日,九大隊一百五、六十號人,只剩下四、五個人不妥協。管教要我們抄學員的揭批書,我不願意抄這些垃圾,就針對揭批書上的錯誤寫了一點我的認識交了上去。這可氣壞了惡警鄭萬新。它對我大發雷霆,然後送到六大隊嚴管。外面下著雪,天很冷,它不讓我穿棉衣,用手銬把我掛在鐵門上。到夜間三點,腰部以下凍得像冰塊一樣沒有知覺,感到胳膊長了一節。鄭萬新揚言,「不寫揭批,休想下得此門。」當時我一秒一秒的堅持。到元月六日,鄭終於妥協,以讓我參加隊裏的一個會為由把我接回九大隊。
回去才知道,全隊就我一個人堅持不轉化。它們就集中全隊的力量來迫害我。估計當時有一半人打過我。猶大們除了沒權使用警戒具外,其它手段比幹警殘忍得多。要我嚴管姿式端坐,兩腿間夾一張紙條,如果紙條落地馬上就打。它們在我肚子上暖手;到外面攥雪球放在我的肚子上;喝了水就把茶杯放在我的頭上,拿我的頭當茶几。
濰坊猶大李培紅畫了一張侮辱我的漫畫粘在牆上。萊鋼猶大王勇、煙台猶大趙微拿著木棍子,說一句話往我腿上敲一下,一會兒我的腿就不能走路。濟南猶大張書忠在惡警李勤富支持下發明了甚麼「以功破功」。它們要我打坐,不許把腿搬下來。後來,姜德友、宋佔君、孫寶江等猶大們乾脆把我的腿、手都捆上,它們知道雙盤打坐很疼,怕我叫喊就把襪子扒下來塞進我的嘴裏。那時每天一捆就是四、五個小時。惡警李勤富說,「你們師父不是說我們是流氓集團嘛,那就得用流氓的手段對待你,我把你折磨死後扔到山上餵狼」。
它們期盼著我的承受力達到極限時,思想會發生變化,這樣日日夜夜的折磨。夜間睏了猶大們就往頭上倒涼水、往眼裏抹風油精、用笤帚苗兒捅鼻孔。後來,我居然奇蹟般的不睏了,好像不需要睡覺似的,這使管教和猶大們都很納悶。我的身體確實很累,看著那些妥協了的學員個個輕鬆自在,也很想同他們一樣,可我心裏很明白,甚麼才是對的,怎能轉化呢?
2002年大年初三,在嚴管室,惡警鄭萬新威脅我說,「不轉化,你前面的路只有兩條,一個是死亡,一個是精神失常。」他夥同惡警岳震宇對我大打出手,用兩隻手銬把我兩隻胳膊拉開掛在兩張雙人床上,像兩馬分屍一樣,一掛就是七天七夜。這期間,宋佔君扒在我胳膊上打鞦韆;岳震宇用小棍抽打我,用香煙熏我,那個痛苦無法形容。這七天沒有大便,小便由猶大來提桶,吃飯由猶大一口一口的餵。當放下來時,兩手早不會拿東西,兩胳膊明明放下來了,可感覺還在床上掛著,兩腿和腳都水腫得很厲害。
當時勞教所共有三個關押法輪功學員的隊。為了達到轉化目地。管教科把我調到別的隊去。那兩個隊的管教和猶大們當然是賣足了力氣,想借我來立功。使我最不能容忍的是它們把師父照片粘在嚴管凳上讓堅定的學員坐。在那兩個隊呆了一共不到半年的時間,我依然堅定,故被加期三個月順延一個半月。
回到鄭萬新管理的這個隊,讓我參加勞動,進行新的迫害。不轉化一人要幹兩個人的活,除了吃飯的時間每時每刻都在勞動中,晚上別人睡覺了,我則在走廊裏加班。為了表現他們是轉化徹底的人,所以他們都拼命的幹活,而且幹起活來飛快,有的還主動加班幹通宵,把勞動當成了「無私奉獻」、當成了「修煉長功」。這樣,把勞動量抬高上去,形成了對整體的嚴重迫害。猶大們管得很嚴,誰要是出了次品、完不成任務,是決不輕饒的。
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切都會發生變化。師父每發表一篇經文,勞教所的環境就寬鬆許多。在《北美巡迴講法》發表後,很多學員清醒了,但這時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減期,都想儘早離開那個人間地獄,敢寫聲明從新走入修煉的沒有幾個人。
三年多來,管教總是挑選那些轉化徹底的人監視我。他們白天在我的兩邊,稱為「包夾」;晚上等我睡著了,他們還得輪流蹲在我的床頭。後來,第一批猶大陸續到期回家了,包夾我的人再也沒有過去那麼邪惡,我就開始做反轉化工作──教他們背法。他們思想中裝進了法,慢慢就會清醒,從新走入修煉中來。那時背法很困難,一句法有時要教上百遍才能記牢。一位張姓學員,清醒後寫了聲明要堅定大法,被送嚴管室受了多種酷刑走了過來。後來,管教就不讓我說話,罰我到走廊裏面壁,我就教值班的學員背法。很多事情值班學員都能按照我的意思去辦,隊裏的環境越來越寬鬆。
解除勞動教養前要填解教表,寫個人鑑定,我就寫了一篇文章命名為《回龍表》。鄭萬新騙我說這樣寫一定不會解教,讓我重新寫。這怎麼可能呢?他們就又造假材料企圖再給我加期。惡警李公明攥著我的手按的手印。加期迫害沒能成功,我於2004年2月19日走出了勞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