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中華民族素有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我的父親雖然沒有甚麼文化,但他經常講一些古人的各種故事給我們聽,教我們如何做人。當我長大出嫁時,父親對我說:「要孝敬你的公婆、愛護弟妹,如果我聽說你做的不好,不允許你踏進我們家門。」我記住了。並抱著一顆與他們家人修好的心踏進了他們家的門。
結婚後我們單過,住的很遠,也不是常回去。每次回去,我們從不空手,儘管那時倆人工資加起來只有60多元。去除房、水、電費,每月還得給婆婆5元生活費,這是婚後公婆給定下的。如果再有隨禮之事,真的成「月光」族了。
婆婆不是個節儉的人。她就覺的我們很有錢,拐彎抹角的向我要東西。開始我抹不開情面,就儘量滿足她,可慢慢的我發現她只進不出,以至我丈夫回去吃頓飯也不情願。至今我還記得婚後第一個年過的我心寒意冷。我和丈夫拎著東西回家過年,大年三十婆婆給我吃的是沒有肉的大白菜餡餃子。只有大年初一早晨的餃子才放了肉。不貼對聯,不放鞭炮,絲毫沒有過年的味道。初一這天我丈夫要走訪,那時我在避孕,口服避孕藥,反應比較強烈,噁心嘔吐。一個人在院子裏蹲著,很久也沒人出來看一看,後來還是小姑子遞給我一個板凳。我坐在那裏眼淚流了出來,想起我的媽媽和家裏人。我們家5個孩子,父母上班,那年月大家都很窮,可父母總是想方設法讓我們吃飽、穿暖,我想此時他們一定很熱鬧,全家圍坐在桌子旁,吃著父親燒的菜。父親很會燒菜。我小姪女那時一歲多,長的很可愛,一家人其樂融融。貼對子、放鞭炮,年味濃濃,親情濃濃。越想越難過,也直到此時我才懂得父母的愛是多麼的溫暖和珍貴。心中埋怨父親怎麼把我嫁給了這麼一家人,沒有一點人情味。
從那以後我的心中就留下了陰影,每次回婆婆家都很不愉快。每次和丈夫吵架都是因為他們家。後來丈夫就跟我說:回家對你來說那麼痛苦,以後就不要回去了,過年過節回去看看就行了。直到我們有了孩子,這種狀況也沒有改變。每次回家婆婆最多花一毛錢給孩子買根冰棍,家裏其他人要給孩子買點甚麼東西,她也不讓,說「她有爸有媽,讓他們自己去買」。
當孩子要上學的時候,我很犯愁,我娘家附近學校不是很好,自家附近不錯,可家裏沒人照顧。就跟丈夫商量能否上她奶奶家。他說:「算了吧,我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次孩子跟她爸去奶奶家,她自己跟奶奶說:「奶奶我要上學了,爸媽接不了我,我還是上你家來住吧,你送我上學,接我放學,行嗎?」她奶奶說:「你還是上你姥姥家,可以經常看到你媽媽。」這是孩子回來學給我聽的。當時我這個氣呀!我告訴孩子就在咱家這上學,你一定給媽爭口氣,好好學習。當晚孩子睡了以後,我對丈夫發誓,她現在不管咱們,等她老的時候我也絕不會管她。我這個人外柔內剛,那時心裏那個恨無法形容。十幾年的寒來暑往,與婆婆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冷淡,一提她我心就堵的慌。
直到九六年三月有我幸得法,修煉中明白了人與人之間是緣份所至。這年七月公公得了腦血栓,住在我家附近的醫院,婆婆住在我家裏,照顧起來方便一些。這期間發生了許多給我提高心性的事。那是得法不久,只是從感性上認識大法,煉功人要善良的對待,沒有從理性上昇華上來,那一關過了兩個月。
一天早晨我煉功回來,看到婆婆把衣櫃裏的衣服堆了一地,她說「我給你收拾一下」,我心裏明白,她是在找錢,因她知道我在裏面放了兩千元錢。前兩天她翻過一次,翻完把衣服疊得很整齊,我沒動心。這次再翻,可能是醫院又催交費了。師父說:「可是往往矛盾來的時候,不刺激到人的心靈,不算數,不好使,得不到提高。」(《轉法輪》)這一下我的心就受不了,心想:「太過份了,除了醫療費三方分攤外,所有的吃住我都包了,這樣的付出,你還私下來翻我的錢。」肺都要氣炸了,表面卻忍著,走過去甚麼也沒說,翻開衣服拿起裝錢的信封就走了。上班路過銀行,把錢存入銀行。「你愛治不治,不管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緊接著下一難又開始了。公公要出院,婆婆不讓回家,她說自己伺候不了,必須挨家輪流去住。我丈夫老大,從我們開始。丈夫沒辦法,接回來了,可麻煩也就開始了。我把南屋讓出來給他們住,我們三口擠在一張雙人床上。大夏天屋子小,又悶又熱,穿少了不好看,穿多了熱的難受,尤其是夜間上廁所更是不方便。那些天我很煩,下班不願意回家,連孩子都說:「媽媽他們合起伙來欺負你。」心裏就覺的特別的苦。還好我仍然堅持學法煉功,晚上一到小組學法,就甚麼都忘了。
師父在說:「在修煉中,在具體對待矛盾的時候,別人對你不好的時候,可能有兩種情況存在:一個是你可能生前有過對人家不好,你自己心裏頭不平衡,怎麼對我這樣?那麼你以前怎麼對人家那樣?你說你那個時候不知道,這一輩子不管那輩子事,那可不行。還有一個問題,在矛盾當中,牽扯一個業力轉化的問題,所以我們在具體對待的時候,應該高姿態,不能像常人一樣。」(《轉法輪》)學法似乎明白了一些,可一回到家看見他們,心裏還是想不通。
一天早晨三點多鐘醒來,心想打坐吧,坐了一會,挺鬧心,又躺下。似睡非睡中,從前額處飛出一個淡綠色的圓圓的東西(後來我想那就是元神吧),來到了一個大沙丘,看見有人在挖沙,就繼續往裏走,進到了一個很深的沙坑裏,頭蒙上很厚的一片沙土,不斷的往下流沙,沙坑隨時有坍塌的可能。這時我想我不能在這呆,會有生命危險,就順著來的路回家了。醒來一看,快五點了,趕快起來去煉功。一路上想著那個夢,心想師父在點化我呀。在抱輪時,我在心裏對師父說:「師父呀,我不是不孝順,如果有三居室,我就不讓他們走了。」至此希望他們趕快走的心放下了。回家吃早飯時,丈夫告訴我說:「爸媽他們要走。」我一聽有些著急,還有兩天就到八月十五了,就說過了節再走吧,丈夫說:「要走就走吧。」婆婆也執意要走,並說她要拿一些東西,我說:「要甚麼你自己拿吧。」當天丈夫就把他們送走了。折騰了兩個月的家平靜下來。
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在我的家裏,婆婆背著小叔子告訴我丈夫,「把她攆走,讓她走!」於是我隻身騎了我媽媽給我買的那輛自行車回我媽家。一邊走一邊想,回娘家去住也好,離煉功點近,上班也近,毫無怨言的走了。醒來為自己在夢中順利過關而高興,同時也明白了師父說的一個理,前世欠下的,是要償還的。
從那時起,逢年過節,我就在自己家,把菜做成成品或半成品帶到婆婆家裏,全家人一起分享節日的快樂。只要家裏有事,丈夫在家,就讓丈夫去,丈夫不在我一定到場。凡事高姿態,給老人看病,我主動去交費。小姑子見我這樣很感動,說甚麼也不讓我交,她常對她的同事說:「我嫂子做的比我好,我得向嫂子學。」
2005年公婆嫌6樓太高,要買房子,又沒有錢,最後商量決定,每家拿出三萬元來買一處房子,等現住房賣了,再退錢,根據行情,最多能退回兩萬元。當丈夫跟我要三萬元時,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我們自己也剛買房子不久,孩子還在上大學……,剛要發火,好像聽到師父說:「我們是借常人這塊地方修煉。」就覺得提起的心馬上又落下了,火也不知哪去了,平靜的說:「那就都取出來吧。」當時我們只有三萬元的積蓄。去看房子的時候,小姑子說:「嫂子,我真不好意思讓你拿錢,從你進了這個門,你一分錢好處也沒有得到過,你那份我拿吧。」我說:「那怎麼行,養育之恩不能不報,我們是老大。」她說:「平時你就比我們給的多,那你就拿五千吧。」我還是三萬元一分不少的拿上了。我心裏很坦然,從中體悟到,如果捨棄那個利益之心,有和沒有是一個樣的。
也正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用自己的正行證實著大法。開始勸「三退」以來,我幾次勸婆家人,可他們都不退。後來我就跟公公說:「爸爸,如果我不學大法,我絕不會拿錢給你買房子,也絕不會與你們相處到這種成度,是我們師父教我們與人為善,對誰都要好,退黨不但可以保命,還會有一個無限美好的未來。這幾年我所做的一切你看得見的。」他聽後想了想,點點頭說:「你說的對,那就退了吧。」後來,小叔子、小姑子一家全都同意退了。
現在家裏很和睦,老人有甚麼事,誰有時間誰跑(還是小姑子去的時候多),相互理解、包容。
大法修去了我的憎恨心,隨之也改變了一家人。這正是師父所說的「佛光普照,禮義圓明」。
一直以來以為修去了這種怨恨之心,當我在寫此文時,才發現這顆心並沒有完全的去除乾淨,在內心深處仍有殘留,因為我一邊寫,一邊回憶那些往事,我的淚水還會一次又一次的流出來。師父說過:「你能把心裏放不下的東西帶進天國嗎?」(《精進要旨》<真修>)
看來去人心還真不容易,但我一定要徹底乾淨的去掉這些人心。
所悟有不妥之處,請慈悲指正。
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