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像凍刀魚一樣,把人碼起來
這裏獄警(看守所警察)對被關押的人不太過問,主要由監號裏的頭處置。我被關的監號是個大屋,裏邊有幾十人。監號頭叫李紅豔,帶領個打手,按獄警的意思對每個新來的人,都仔細搜身:污辱性的做法,不管老少褲頭都得脫下,還得蹲三蹲,才罷休。白天,天天碼坐──人與人之間坐的很近,經常整天不讓伸腿,不讓動。監視每一個人,看誰不順眼,非打即罵。晚上睡覺時,像碼刀魚一樣,把人碼起來──立著肩躺,立正姿勢,臉都朝著一個方向,在這樣情況下,分兩種:一種是一個人的前胸貼著前面一個人的後背,緊挨著,這樣一個接一個,擠在一起,呼吸都困難;另一種是一顛一倒的立肩躺著,一個人的臉挨著前邊人的雙腳,也是緊靠著,這樣一個挨一個碼在一起。不是因為沒地方,就是這種壞法。由於長時間不透風,出汗潮濕,人不活動,身上長滿了疥瘡。
他們對我沒有用正當程序,只是秘密的「審判」,湊點材料,就給我無故「判了」五年刑期。
我沒有犯罪,只是煉功,當個好人,是個信仰問題。法律也規定,信仰自由,言論自由。所以這種違背人權,違背法律的做法,我不認可。
在監獄遭冰凍、毒打
二零零三年三月十九日警察把我投入了黑龍江省女子監獄。先在集訓隊,四個月後,於二十一日把我投入了五監區四隊(原來的叫法)。晚上點名報數之後還得蹲下,由於不配合這種污辱性的做法,每天警察帶著打手強迫我們蹲下,並狠打。為了迫害法輪功學員,每個人都給派犯人(叫「包夾」)看管著。我剛到時,生活必需品:肥皂、毛巾、牙膏……時常被人偷,錢卡一離身也被拿去買東西。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因為法輪功學員是好人,不戴名籤(上面寫有名字、犯甚麼罪、判幾年),在背《論語》。被惡警操縱的犯人聽到了,就打我們。還找來惡警,連監獄的獄政科惡警,還有男警察也來了,他們打我們。獄政科長叫楊麗斌掄圓了胳膊抽我的頭,我的耳膜被打破了,把我們關起來,並開始有計劃的迫害。
第二天,惡人把我們拉到冰冷的菜窖那地方的風口處,凍我們,驅趕著我們。分兩隊:我們老弱在一隊,惡人嫌我走慢了,專職幹迫害法輪功得分的犯人──李梅,抬起一腳,就把我踢起來了,又摔到了地上。我慢慢的爬起來,想著沒事,雖然感到很痛,但一直想著沒事。過後有人提起當時說,那麼大歲數,多危險哪!
年輕的大法學員在一隊,惡人讓她們迎著風跑來跑去。有位叫黃麗萍的大法學員,已經出現犯心臟病的狀態,不能走路了,惡人也不放過她。我看她蜷縮著身體,不能走,用手推車把她拉過來了,惡人照樣凍她。惡人把我們所有的手套、脖套等一切保暖的都給去掉。她們穿的厚厚的全副保暖,還嫌冷,堅持不住。所以把我們弄到監舍那地方,這樣她們可以輪流進屋取暖,但是仍然找陰冷有風的地方凍我們。早晨沒等上班,犯人沒出工,先把我們拉出去。東北的清晨很冷啊!開始在冰天雪地裏凍。吃飯時,用麵袋裝涼饅頭,每人半個小饅頭,其它一律沒有。上廁所難。連續凍了七天,其間經常不讓穿棉衣。
最後那天是十二月二日晚上,犯人李梅、劉玉梅為了讓我聽從邪惡的安排,把我的棉襖、棉褲都脫掉,只穿線衣、線褲,毒打我。並說死後用那個門板抬我,把我埋在哪……我沒把她們的話當回事。這時旁邊來了幾個犯人,其中一女犯,搖頭晃腰的跳魔舞。我想起來了一個情景……這不和當年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修行,魔女給他跳舞,想干擾他,亂他的心一樣嗎?怎麼這樣相似呀。我平靜的叫著舞女的名字說:小華,別跳了,不好看。她果然不跳了,一會兒她們走了。
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事,有個人來勸說,我一聽你怎麼和她們(指惡人)講一類的話呀,我表示了不滿意。這時惡人劉玉梅也夠狠的,開始打我。專管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惡人──李梅,坐在凳子上,穿的厚厚的還蓋著個被,裏面放著暖水袋在前面「督戰」(像黑社會老大)。惡人劉玉梅,用帚把上的帶節的竹條子抽,往凍腫的手上狠抽。我雙手關節像裂開似的痛,一種突然的劇痛,使我不自覺的發出一種聲音。但我依舊沒有服從邪惡。過了一會兒,我突然意識到怎麼發出這種聲音,一下止住了,再不出聲。接著她兩個把我拉到屋裏大廳,正對著警察室,讓惡警看(惡警姓劉,名字好像叫劉紅)。意思是按照她的旨意在做(迫害)。之後又把我拉出來,扔到雪堆裏,躺倒在那裏,李梅用鍬往臉上揚雪,在埋我。在這危及時刻有個同修叫楊秀華,頂著壓力走出來,把她們吸引了。她們趕緊過去了,整治她,害她,把我暫時放手。時間已經很晚了,同修們在屋裏都很著急、擔心。她們通過一個還有良心的犯人小頭目,叫嵐淑梅的,把我架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李梅在走廊見到我,問我對她有甚麼想法?我想到了師父在法中講的話,所以發自內心、平靜的慢慢說:「我對你無怨無恨。」過後再見到時,她向我伸出大拇指說:「大姨,我服了!我服了!」我知道她是佩服大法,是用大法修煉出的大法徒。
關小號
◆ 牢中牢、獄中獄,這裏是人間地獄。
二零零四年一月二十六日(初五),有犯人議論法輪功,還排斥對法輪功學員友好的犯人。我聽到了剛一解釋,這時犯人組長張紅波,突然一下子就把掃帚撇過來,又惡狠狠的伸出雙手向我抓來。法輪功學員也不能無故的任人欺凌、打罵。晚上點名報數時,我就證實大法,大聲報「法輪大法好!」這是在一樓,她們怕人來人往的,有影響,第二天把我換到了二樓住。晚上被關到水房裏,用手銬,銬了一夜。打我的犯人被迫向我認錯,說好話。最後說,再也不管了。
我不是犯人,不去服勞役,早晨她們連拉帶拽,弄我到車間。由於不配合迫害,惡警把我關進了小號,小號是牢中牢、獄中獄。那時正是一月末二月初,是最冷的季節,小號裏沒有陽光,沒有取暖,有準備的刑具鐵椅子,還有這冰冷的手銬,在背後把我雙手銬在一起,再銬到地環上。前面有監控器,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她們規定著坐姿,要求著。早晚和每次飯後才讓上廁所,還緊著催:快點!快點!其餘時間不准上,就是整天把人銬在那不讓動。剛進去時,先戴煞手箍,就是手銬戴的非常緊,手腕疼不說,時間長了心臟難受,看著手慢慢腫起來,像饅頭。晚上睡覺也不摘,照樣戴著。就這樣黑夜、白天戴著,監控器點名叫著、監管。一直到半個月時,我感到很痛苦,心臟也難受。她們發現了,給我做心電圖,看到很有問題。第二天又複查了一遍,小號不敢留了,六十歲的人了,監獄怕出人命,擔責任,讓監區接人。監區接之前,讓我服從她們像對犯人似的要求,我不答應。她們氣的不行,沒辦法小號也不敢留了,只得回去。回去後繼續『提審』,我沉默著。
每天給我戴著手銬,並銬在床頭上,晚上拉出去報數,同時再蹲下。我不蹲不報數,兩邊的犯人按我蹲。我提出晚上不出去報數,她們不准。我是法輪功學員不能這樣,為了證實大法,每晚就大聲報「法輪大法好!」每次她們都搧耳光、打我,但我儘量以平和的心態對待任何人。堅持了七天,我感到很艱難,同時邪惡那方也難以維持。因為「法輪大法好!」這句真言,本身就有「鎮邪滅亂」的作用,能起到救人的效果。我就堅持著,過了兩天,沒人拉我出去報數了,也都不願「管」了。我感到在這裏呆不長了,她們嚇唬說,調我到嚴管班,又說要調到病號。我想哪都是那玩意兒,都是監獄(當時想錯了,一念之差呀)。過了幾天,把我調走了。
病號
◆ 病號哪是治病的地方,是害人吶!往死裏害呀!
二零零四年三月三日,我被送到病號監區,這裏歸衛生院管。第一天晚上罰站,第二天晚上,給我上背銬在監欄鐵門上,吊銬了一夜,次日早才放下。但還不罷休在屋裏還銬著,時間長了,怕折磨出事來,讓上床。在床上也銬著,銬在床前頭欄杆上,這樣折磨了十多天。
有一次,惡人放誣陷法輪大法的錄像帶,給大家看,毒害世人。我揭露它,講真相。她們不放錄像了,把我綁起來了,綁在走廊大廳裏。中午要上廁所不准,過一會兒,我又要去。綁我的是犯人頭李紅波和韓淑傑,她倆氣急敗壞地出來說,耽誤了她們睡覺。去過後,綁的更緊了。直到晚上,警察陳東月才把我放開。
二零零四年春監獄讓跳舞,不會跳不行,都得會。當時六十八歲的法輪功學員王秀蘭,是一位農村老太太,從沒跳過舞。被逼的著急上火,夜裏又拉肚了,旁邊的人說,一夜去二十多次。她和我講,警察問過她。我說,誰問就實事求是說。「包夾」她的是個詐騙犯,被判處無期徒刑叫王新華。聽到後,過來就把我從床上摔到地上,打我,用腳連踢帶踹。把我右邊肋下踢傷了,不敢動,吃飯、大口喘氣都不敢、都疼,犯人頭在旁邊協助幹,。這些是惡警潘紅(當時的衛生院長)指使的,給她撐腰。過後有人說,這次跳舞就是她潘紅提出搞的。
還有給大法學員下藥的。有一位姓關的法輪功學員,把杯子裏的水給我看,說有人往她暖瓶裏下藥了。我看到杯低有白色的碎的像藥一樣的東西。她說,以前就給她下過藥。她告訴了警察,警察說,你得抓住,她後來抓住了。一個是組長叫黃荷榮,另一個是康淑清。她去問負責警察說,怎麼給我下藥哪?負責警察說是張曉穎(當時在三樓管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以前也給關下過藥,弄錯了,讓另一位同修叫翟笑梅的吃到了。吃了這種藥刺激神經,傷害身體,反映很大……
在病號監區,由於整天處於緊張狀態:看到同修被迫害的遭罪呀,包夾呀,轉化呀……吃的也差,警察張曉穎為迫害法輪功學員,把法輪功學員的錢卡都收去,不讓買東西。大熱的天,長期吃不到水果、蔬菜,人身體也難受。法輪功學員曲傑六十歲了,血壓長期高達二百二十以上,於二零零四年七月十日早被迫害離世。同修靠前看望,惡人還給攆走。
二零零五年初,我在床上閉目坐著。「包夾」王新華讓我躺著,我沒聽。王到院長室趙英玲那兒告我一狀,趙英玲把我搬到了三樓。這裏是「轉化區」,她說不「轉化」我,她知道轉化我沒門兒(在這之前我給她寫過勸善信,信中指出她們都用甚麼方法轉化的,讓她明白真相,問她想往哪兒轉化這些信仰真、善、忍的好人),說半個月回四樓。這屋裏有一個快死的病人,由一個精神病人護理。再找個人看著我,都不願來。屋裏是陰面,大冷天整天開窗戶,放空氣,又冷又潮。不讓我離開屋,上廁所,去水房洗漱不讓見到法輪功學員,路過門口都嗷嗷喊、叫罵。
各屋是轉化的黑窩,窗戶用報紙糊的嚴嚴的。為了間隔,每屋只有一名法輪功學員,其餘多名刑事犯包夾,秘密轉化。在這裏有個六十~七十歲的法輪功學員叫肖淑芬,被迫害的很厲害。當初要轉化她,從四樓往三樓抬人的時候,對她很野蠻,有人看到她的腿在樓梯那兒給弄傷了。到三樓的黑窩裏更慘了,天天逼迫她,輪番找她轉化。夜裏也不讓睡覺,大冷的天在地上罰坐小凳。使得身體出現了許多病症,後來眼睛也看不見了,要求獄外檢查,不准。當人快死的時候,還管著哪,最後老人家被迫害死了。死的當天,電閃雷鳴,雷雨交加。真是老天有眼──在鳴不公,在警告世人。
二零零六年,中共為了加強對法輪功的迫害,黑龍江省女子監獄調來一個專門迫害法輪功的人叫楊喚寧。從二零零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他開始幹了,指使下面的人幹。各監區都有行動,把法輪功學員從新調轉,是為了進一步全面監管、迫害。我由原來的四樓西面,相對來講環境較好些,調到了東面很邪惡的環境。犯人李惠榮暗中擊敗了對手,當上了犯人頭。李惠榮是個牢頭獄霸,詐騙犯二十年刑期,家裏特別有錢。為了多掙分,儘快減刑,被監獄操控的得心應手,迫害法輪功的事沒少幹。監獄也都利用這些刑期長的、罪大的人迫害法輪功學員。
到了東面,第二天起床時,李惠榮就和幾個人把我連打再按住,不讓起。因為她規定的時間還沒到,她的時間比獄裏晚,起早了影響她睡覺。她派兩個人「包夾」我,其中姓高的她本人近視,還專門白天、晚上(除睡覺外)盯著我的眼睛,不讓我閉眼。眼睛長在我的臉上,還得歸她管,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聽她的,她成天找茬,說些不倫不類的話。走到哪兒監視到哪,處處限制人身自由,尤其是不讓法輪功學員接觸說話。李惠榮更是這樣。
李惠榮迫害法輪功學員曹迎春:曹迎春看經文,她和李桂香、趙海波(已遭報死亡)、修淑芬、李淑蘭等人沒少害她。用棉被把人蒙上打,用膠條封嘴,把很髒的拖地抹布塞到嘴裏,用拳頭往前胸打……把人打夠了,最後還關進了小號。
◆ 監獄這裏也真夠熱鬧的,甚麼花花事都有。
監獄後面有武警學校,養一群狗。一到快死人時,頭幾天,狗就沒好聲的叫,人們也就預感到要出事了。監獄裏有大犯人,還有照顧對像。照顧對像是指有門子的,托人給以一定關照,給點好處,不讓吃虧。大犯人指有勢力和警察關係好的,自由度大,說了算的。有錢的犯人,可以直接收買。她幹了違規的事或欺壓人,可以用錢擺平,家裏錢厚,別人若不起。有個勢力大的叫陸曉萍,男朋友能開車進來,逢年過節她出去也方便。有單間住著,彩電、冰箱等。剛開始來時,反映比較大,準備單間沒住,風聲一過,又住上了。
為了評上文明監獄,警察大量造假,來人參觀,把關小號的法輪功學員臨時轉移。來人參觀改善伙食。為了評上文明監獄,從犯人中招些護士整天寫假病例、處方……編的不像的返工,時常寫到半夜,累的背後直叫苦……
評文明監獄,有一套文明的說法呀?所以他們也弄,也上牆,還設了獄長信箱,檢察機關信箱……但這只是個擺設。為了防止法輪功學員寫信,不許我們有筆,發現就給收走。就是好不容易寫了信,找機會投也很不容易,格外限制,有「包夾」看著。就是有機會投進去了,沒有甚麼反映如石沉大海,這還算好的。反饋回來,到這些害人者手裏就壞了,新一輪的迫害又開始了……
註﹕ 這個黑龍江省女子監獄,在哈爾濱市,所以有許多人把它叫成哈爾濱女子監獄。它的具體地址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學府路三百八十七號(這是通信地址,前面的「黑龍江省」四個字不寫也行);
黑龍江省女子監獄(這也是通信地址,也是監獄門上掛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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