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出自《禮記》第三十一章。開篇就表示「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甚麼意思呢?「修道之謂教」,儒家教育是用來修道的。修甚麼道呢?「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是修「知天命」從而「從心所欲不踰矩」的道。怎麼才算修道呢?「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儒生只有思想行為符合「道」、「天命」才算修道,稍微偏離一點都不行。那「天命」又是甚麼呢?先儒看不到,聽不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先儒並不知道「天命」根本是甚麼,但堅信他存在,是不可背離的。所以「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君子慎其獨也」,就算獨自一人也不敢須臾離道。既然天外有天,玄而有玄,儒生難以探知「天命」最終是甚麼,那儒生該如何修道呢?先儒的答案就是「致中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天地的穩定,萬物的發育都是靠「中和」才得以順應天命,成、住而不壞、滅。儒生只要做到「中和」,自然也在某種成度上順應了天命,常居道中。那儒生又如何才能做到「中和」呢?那就是「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如果儒生老是情緒衝動,一衝動起來就顛三倒四,這顯然達不到「中和」的要求。值得指出的是,喜怒哀樂的「中和」是指讀書人氣質上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溫文爾雅」的變化,與城府深沉者的喜怒不形於色,心裏咬牙切齒、臉上卻滿面春風截然不同。
「致中和」包括「中」與「和」兩部份。
「中」主要是指對儒生內心的要求──「中立而不倚」、「喜怒哀樂之未發」。「人之初,性本善」,要想回歸人本初的善念,就要效法「太上忘情」,不抱一絲後天形成的偏見、成見、情緒看問題,心態純正而不陷入執著之中。
可見,傳統文化談到的中庸是天知、地知、自己良心知的心性修煉。這麼嚴肅的詞彙是不可以被人隨便用來掛牌匾販私貨的。衡量一個人是不是中庸,要看他內心有沒有本性的善良,有沒有純淨的正念,看待問題基點是堅持天地神佛認可的「中」還是附和社會上某種觀念某種人認可的「中」。「中庸」二字人人都會說,有的人說:我很中庸啊,我做人八面玲瓏,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中共與法輪功之間的事我不管;有的人說:我很中庸啊,中共的宣傳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全不信吧;有的人說:我很中庸啊,法輪功就算受了委屈,也要相信黨相信政府,貼標語打橫幅的方式太偏激了……但這是不是真正的中庸呢?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孔子認為,君子和小人都有自己的中庸觀,但小人的「中庸」恰恰與中庸之道相反。君子的內心時時刻刻都在修煉,為了順應「天命」在「取中」,他沒有偏見,不會被中共的仇恨宣傳所欺;小人恰恰相反,嘴上說中庸,心裏並沒有強烈的天命、天良的概念,沒有心法的約束,而是無所忌憚,所謂的「中庸」只是為了符合個人利益和被灌輸的觀念。有些中國人之所以對中庸持不正確觀念,不是那些中國人本質就惡,而是「性相近,習相遠」,中共對中國人的毒害太深了。
「和」主要是指對儒生行為的要求──「和而不流」、「發而皆中節」。孔子認為君子在世俗之中,在與他人交往中,既不能行為失常,又不能同流合污,事事都不能走極端。「子曰:『素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廢,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見知而不悔,唯聖者能之。』」君子不做「素隱行怪」的事,在人群中不顯山不露水,誰也不知道君子內心修煉到甚麼境界,君子自己卻要內心「遵道而行」,一生無悔,不因看不到效果而「半途而廢」,孔子認為這只有「聖者」才能做到。
如果說「和」的以上內涵只有修煉有素的聖者才能做到,大眾有點勉為其難,那麼從更淺顯的角度看,儒家經典所推崇的「和」,也不是無道德感的「和稀泥」,而是飽含道德意味的「擇善而從」,這可能是今天許多人意想不到。「子曰:『舜其大知也與!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隱惡而揚善,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其斯以為舜乎!』」「子曰:『回之為人也,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弗失之矣。』」孔子稱讚舜帝和顏回處世做到了中庸,然而孔子所推崇的「執其兩端用其中」的真實含義是「隱惡而揚善」:看到別人惡的地方,不是去效仿,而是引為己鑑,自己不犯同樣錯誤;不是去縱容,而是勸別人棄惡行善;不是急於去否定,而是默默的完善他人的不足,寬容的等待他人改正;這樣惡就沒有滋生的土壤,就越來越銷聲匿跡。看到別人善的地方,不是心生嫉妒,而是佩服學習,使自己也同樣做好;不是去抹殺掩蓋,而是到處宣傳弘揚,使善行遍布天下;這樣善就越來越茁壯成長,越來越發揚光大。針對惡與善的不同表現,人採取不同的處理方式,對惡要隱,對善要揚,這才叫中庸。相反那種不分善惡,標榜「客觀中立」、「一視同仁」的人和媒體,實際上是在走極端。
孔子一再強調人要學會分清善惡,善惡形勢不同,處理方式也要不同。「子路問強。子曰:『南方之強與?北方之強與?抑而強與?寬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而強者居之。』」孔子認為南方君子的寬容忍讓、以德報怨是意志堅強的表現;北方強者的英勇無畏、至死不渝也是意志堅強的表現。那人該學習哪一種呢?孔子認為:「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在國有道的時候,就要做一個虛懷若谷、積極配合的謙謙君子,這樣才能越變越好;在國無道的時候,就要做一個堅持真理、至死不變的正義鬥士,這樣才能抑制邪惡。比如法輪功學員在被邪惡迫害前面對世人與世無爭,被邪惡迫害後面對邪惡英勇抗爭,是他們變了嗎?不是,是形勢變了,是形勢對好人的要求變了。
以上談的中庸,體現在人精神上的不斷昇華。然而一般人最容易理解的中庸,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看起來沒有甚麼人生志向的中庸,這看似矛盾。其實,人同時具備對精神和物質的不同處理方式,恰恰是中庸的體現。人在精神追求上應該是永無止境的,這是中庸的一面,而人在物質追求上又應該是順其自然的,這是中庸的另一面。那些假中庸的人,精神上不分善惡,沒有求真向善的志向;物質利益上卻你爭我奪,精明得很,就連裝扮中庸的基點都是從維護某人某集團利益出發,這算甚麼中庸呢?是自欺欺人。一般人即使不能修煉,但如果能效法中庸,在物質上看淡點,沒有那麼多慾望和執著,自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人生幸福感就會油然而生,才能真正享受自己的人生幸福,同時也能避免物極必反的悲劇,長久保持自己的人生幸福。
邪惡的中共黨文化給人頭腦中灌輸了不少極端錯誤的偏見,「中庸」是如此,「傳統文化」是如此,法輪功也是如此。大家要了解真相,就不能盲目聽信中共的說辭,而是要自己主動去尋找真相、去探索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