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四日那天下午兩點多鐘,我聽一同修說,天津出事了。說是一個叫何祚庥的院士(沒有真才實學的政治院士),在一個青少年刊物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我不贊成青少年練氣功》,可是文章裏所說都是法輪功,舉的例子根本就是虛假的,用已被證明是虛假的例子攻擊法輪功,企圖干預法輪功的洪傳。天津大法弟子去編輯部勸阻,有關部門不但不聽,還關押了四十多人。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呀。消息一下傳出,據說有人提示,要想解決此問題,只能去國家信訪部門或國務院。我一聽是呀,天津的上司可不就是國務院嘛。接著有人說:「明天去國務院信訪辦上訪。」當時,我的眼淚滾滾而下,就怕哪天不讓煉了。我說:「我也去!」後來上街又遇見幾個同修,都同意第二天去。
但是,我丈夫讓不讓我去,心裏還沒底。可是,我的決心已定。回到家一說,丈夫就火冒三丈,瞪著大眼睛衝我說:「就你修的這樣,你還要去國務院上訪哪?」看著他氣急的樣子,我沒有急,而是耐心的對他說:「我知道我修的不好,有很多執著心要去,可是如果大家都說自己還沒修好,都不去,那這問題怎麼解決呀?這回你讓我去吧,回來後,我一定多學法,好好修。」這時丈夫沒氣了,趕緊給我準備水果、煮雞蛋等。
第二天早六點,我從家裏出發,到車站正好車也到了。沒想到上車後,那輛公交車上坐的全是上訪人員。車行駛一路順,把我們一直拉到府右街,到那已經八點了。我記得,我們剛下車就有人安排我們往裏走,一直走到快西南頭了。我也沒太搞明白那條街是南北方向還是東西方向,當時街道兩旁都有人,很快就有警察把上訪的人都推到右側。
剛上馬路牙,回頭一看,一對小夫妻靠在牆根正打盹哪,懷裏抱著一個四個月的嬰兒。據說他們是從石家莊的,昨晚八點就到了,那個小嬰兒也陪著他們父母住了一夜大街。一天中,那個嬰兒都沒哭鬧,一直到事情結束離開。
左一轉頭,眼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士,她從人群的另一頭馬路向這邊走,身子一躬一躬的向這邊走來,好像在地上揀甚麼東西似的。近前一看,原來那是一位大法弟子在揀馬路上的垃圾。不管是樹葉還是警察丟棄的煙蒂,她都揀。看的出,她已經揀了很長一段路了。因為我看到她的右手指都是馬路板油深灰色的灰塵,而左手提的塑料袋和小半袋的垃圾,也掛滿了深灰色的灰塵。她的臉上浸滿了汗珠,也顧不得擦。她默默的、身子仍是一躬一躬的向前行走……我和許多同修、警察、還有馬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都向她投去讚佩的目光,這時,我發自內心裏地自豪的感歎:這就是我們法輪功人!
從早上八點開始,我們讓開盲道後,大家都很自覺的站到被指定的馬路一邊。後來我們站的馬路邊就有警察和車圍著,開始好像他們也有點緊張。可是後來,當他們看到訪民個個祥和、平靜、自律,也不用他們做甚麼,有些警察到車裏休息,也有的跟法輪功學員聊起了,此時此刻的警民之間是那麼的和諧,互敬。為了更加安全有序,年輕體壯的同修就輪班在馬路邊站一行人。學員們有的看書,有的煉功,有的切磋交流。無人大聲喧嘩,無人隨便亂動。即使上廁所,三人兩人也都是自覺靠邊排隊來回。當中有人稍有疏忽,說話聲音高一點,立刻就會有同修悄聲提示:「哎,我們是煉功人。」不管認識與否,就像熟人一樣的親切、祥和,立刻所有聽到提示的人都會調整一下自己。大家就是這樣祥和、理性的等待訴求結果。
中午了,大多數是自己從家帶的乾糧、水果和水等食用品。大家都互相推讓著,仍是靜靜的,簡單的充充飢。沒有任何人隨便扔垃圾果皮甚麼的,卻有同修不斷的來收垃圾。
我記憶比較深刻的是,站在我身邊的祖孫三口,老太太八十一歲,外孫女初三學生,還有中年女士。他們是西城區的,臨來時有同修建議:不要帶墊子,怕領導誤認為是搞靜坐示威。結果,那個八十一歲的老太太,和女兒、外孫女一樣,從早上八點開始站著。中間老太太站累了,就雙手把著電線桿子,一隻腳站著,另一隻腳歇著,來回倒換著堅持到晚八點。因為女孩明天(週一)要參加學校中考模擬考試,那女士才把她們祖孫送上車回家。
一天過去了,其間大家都很平和、安靜、自律。靜靜的等待消息。據說被允許有代表進去,向國家領導說明情況和訴求:條件有三:一是要求天津立刻放人;二是要求有個合法的煉功環境;三是允許法輪功書籍正常出版,正常銷售。大概半天多的時間,來消息說天津放人了,大家一陣鼓掌,只是鼓掌,沒有語音。晚上,八點鐘左右,我們生活區的同修大多都回去了。我沒有走,一直等到九點多鐘,來消息說:有答覆了,撤。一下,真是來無蹤,去無影,很快離開了現場。
第二天,回到單位,辦公室主任說:「聽說你們昨天的紀律非常好,上下領導都非常驚訝!你跟我們說說,你們有甚麼鐵的紀律呀?」我笑著對他說:「我們沒有專門的紀律,我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我們是煉功人。』」是的,就這一句話。就這一句話,重千斤,大家互相勉勵,互相提示,互相交流,自覺的形成一種勝似鋼鐵般紀律約束而成的驚人的秩序。那天,因為我所站的地理位置所致,我沒有看到原總理的接見,可是,大法弟子善良、堅韌、嚴於律己超凡的風範和大法鑄就的人格的魅力,在我腦子裏形成了永遠不可磨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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