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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載迫害 十六載折磨與傷痛

——伊春市王秀清母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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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五年八月一日】我叫王秀清,今年五十一歲,家住伊春市金山屯區。我們全家人走入大法修煉,是源於家裏的大女兒秦榮倩。小時候秦榮倩患有乙肝病,她在治療期間沒少花錢,卻久治無效。就在我們全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九九七年,有人向我丈夫秦月明介紹法輪功,說法輪功能祛病健身,就這樣,秦月明就帶著秦榮倩每天都去煉功。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三日,王秀清娘仨走出前進勞教所時的合影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三日,王秀清娘仨走出前進勞教所時的合影

後來,秦月明特意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三個月一次共去了兩次,而且還是換了兩個地方檢查,最後確診真的好了,一點後遺症都沒有了,我們共同見證了大法的神奇。大法給我們全家帶來的幸福,這感激是用語言無法都無法表達的。

但自江澤民一夥惡人開始打壓法輪功以來,我們家再也沒有平靜過。十六載迫害,使我親身經歷了失去親人和自由的劇痛。

一、拘留、監控、勒索 為解救自己和世人 上北京討公道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以後一直到十月十八號,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丈夫秦月明被奮鬥派出所綁架,公安局讓他放棄對法輪功的信仰,我丈夫堅持不放棄,十月十八號就被非法勞教三年。

當時我非常痛苦,看著年幼的兩個孩子,大女兒十歲,小女兒才八歲,老家還有父母及公公婆婆,家庭的重擔一下子就落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這還不算,在這種情況下,我還受到街道辦事處的監控。

二零零零年五月份的一天,大約晚上九點多,片警王喜說找我到派出所談點事,一會就回來,我當時說:有甚麼事你就說吧,我的兩個孩子都睡了,那麼小把她們放在家,我也不放心啊。王喜說:把孩子叫醒,帶著孩子一起去,還保證一會就給你們送回來。糾纏了很久,沒辦法,我只好把在睡夢中的孩子叫醒,一起去了派出所。沒想到把我騙去後,審問了一夜,這一夜裏我受盡折磨。公安局政保科張興國對我連打帶罵,使勁打我耳光,逼迫我站了一宿。我的兩個小孩則被他們扔在另一個屋裏。

第二天早上,又強行把我送到了看守所,當時我心裏特別惦記孩子,也不知她們被送到了哪裏。我被非法拘留了四十九天後,回到家才知道,在這期間,他們把孩子送到我的親戚家,還在親戚那裏騙走了一千元現金,恐嚇說:不拿錢就不放人。當時我的親戚為了兩個年幼的孩子,沒辦法,只好順從了他,就這樣把錢騙走了。

到了七月份,公安局指使街道辦事處的五、六個人到我家輪流看著我。白天來三個男的,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晚上來三個女的,還在我家睡。他們還說別人都抓去辦班了,看你的孩子還小,為了照顧你,我們上你家來看著你。這些人在我家一住就是一個月,連吃帶喝,還說已經對我很照顧了。這期間我一直在給他們講我們為甚麼堅持真善忍,還講了我們家是如何受益的,法輪功是教人向善,電視上說的都是假的,是造謠。他們最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好,法輪功也好,但沒辦法,我們得工作,上級讓我們怎麼幹我們就怎麼辦。聽到這些話後,我就在想其實他們也是受害者,為了錢甚麼壞事都幹,既然他們知道好,是上級的事,那我就去找他們的上級,為大法,為我的師父討回公道。

二零零零年末,我去了北京,打開了「法輪大法好」的橫幅,講述了大法的神奇。天安門的巡邏警察不但不聽,還把我綁架到天安門附近的派出所,當天又帶到一個地方,那裏警察三天三宿不讓我睡覺,一直審問我是哪來的。三天後,因我沒報姓名,又換了一個看守所,在那裏呆了八天,後來又把我轉移到邢台市拘留所,拘留約二十天。我一直給他們(警察,還是看守所關押的惡人)講大法給我們家帶來的神奇,身體也受益了,等等。可能我的話感動了那裏的警察,二十多天後,我被無條件的釋放。

就在我要回家的時候,家裏面傳來一個消息,說只要進北京說公道話的人回去後都被非法勞教了,所以我就成了有家不能回的人了。想著家裏年邁的媽媽還要幫我照看那兩個年幼的孩子,剛上北京的時候,我和我的母親說好的,現在大法遭到誹謗,師父遭到誣陷,我必須到北京給師父、給大法說句公道話,說完我就回來。沒想到,我沒找到說理的地方,現在連家都不能回了,我思念著遠方的家人,就這樣我成了流離失所的人。

二、全家人遭迫害──丈夫遭重判,未成年女兒被拘留,我被勞教

在流離失所期間,我吃了很多苦,就在我剛穩定下來的時候,二零零一年六月二十日,我又被廊坊警察綁架,把我帶到廊坊市看守所,非法關押二十七天,廊坊市公安局就給伊春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把我接回去。伊春公安局和派出所來了三四個人把我劫持回老家。在回家的火車上,他們把我銬在睡鋪的床欄上,甚至睡覺也不鬆開。回去後,我又被非法關押兩個月,之後我被非法勞教兩年。

我被送到省戒毒勞教所的時候,需要檢查身體,醫生發現我有心臟病,不符合關押要求,拒收。伊春公安局還是不肯放過我,就開始給勞教所裏的人說好話,並求他們非法接受關押我。勞教所的人還是拒收,即使這樣我們當地的警察還是不肯放過我,給伊春金山屯公安局長崔玉忠打電話,崔不讓我們回去,讓再去檢查。第二天他們把我直送到哈醫大檢查身體,一看還是不符合勞教的要求,甚麼手段都用盡了,幾番周折沒辦法,只好把我送回了家。

近十個月的時間裏,母親已經老了許多,她為我牽腸掛肚,還要帶著兩個孩子,見面就對我說:你可回來了。聽到那期盼已久的話語,我落淚了,看著孩子,我更是忍不住滿腹心酸的哭起來。

母親向我講述了這幾個月裏發生的事。自從聽說我被當地公安局從廊坊接回來後,母親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到公安局去要人,幾乎每天都去。每次去都沒人願意接待,要不就搪塞,最後我母親就帶著孩子們向公安局局長崔玉忠下跪,苦苦哀求他把我放回家。老人屈尊下跪卻沒有打動他,他竟然一屑不顧,還說一些很難聽的話。

沒過多久,我的丈夫也回來了,他在勞教所裏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簡直讓我難以接受。雖然我們一家團聚了,但當地派出所警察王喜經常到我們家去騷擾,還恐嚇我們,不讓我們隨便外出,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有時王喜還領著幾個警察經常大半夜就來家裏查人,弄的鄰居都醒了。過年了還去打擾我們的生活,還說甚麼關心我們,其實就是非法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

不過畢竟全家人團聚了,我看見孩子失去那久違的笑容終於回來了,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可是,好日子沒過多久,也就是八個月的時光,不幸又一次來臨。

二零零二年的五月四日,我們全家人又遭迫害,丈夫被非法判刑十年,非法關押在佳木斯監獄。警察說我上次勞教兩年,因保外就醫回家,還有一年零兩個月沒有執行,隨時隨地都能抓回來,就這樣我又被非法勞教了,送進了哈爾濱的省戒毒勞教所。不僅如此,我十三歲的大女兒被非法拘留一個月零一天,家裏就剩下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兒,無依無靠。

在勞教所裏,我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每天逼我放棄信仰,單獨隔離,派人做我的「轉化」。早上四點多起床,晚上十點多睡覺,有時折磨我天天不讓我睡覺,讓我蹲在水泥地上不讓起來,有時一天一天的蹲著,腿失去了知覺,站不起來了。

快過年了,我親眼看到那裏的警察在寒冷的冬天把大法弟子王桂香等人的棉衣都扒光,只穿著線衣線褲,光著腳蹲在鋼筋棍上不讓起來,還有的穿著線衣線褲蹲在水盆裏,把手銬在很熱的暖氣片上,一蹲就是一天,寒冷的冬天把她們凍得冒冷汗。他們為的就是讓我們這些好人放棄信仰,達不到目的就用電棍電,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飯也經常不給吃飽,誰說句話就用臭襪子把嘴給堵上,大小便在屋裏,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太邪惡了。這樣殘忍的事情還有很多,至今我都不願回想那些殘酷的往事。

三、勞教期滿回家,再被騷擾、勞教、洗腦

到了二零零三年七月份,我非法勞教期滿,回了家。回家後,才知道兩個孩子被接回了山東,由於家裏的老人聽信了電視上中共邪黨造出的謊言,對我們的信仰不理解,兩個孩子只得早早輟學,出去打工掙錢生活。當我再次看到兩個孩子,大女兒穿的一點不像樣子,沒孩子樣,這期間小女兒還瞞著家人出去做童工,遭的罪是一般的孩子承受不了的,我的內心無法接受,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後來冷靜下來想一想,我上有老下有小,丈夫還在監獄裏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有的時候還不讓接見,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必須堅強起來,挑起這個重擔,打起精神來找工作養家。

但是派出所還時不時的來騷擾我,日子沒法過的清淨安寧。二零零七年十月四日一大早五點左右,人們還沒有起床的時候,我就聽見有人來敲我家的大門,敲得很急,我一看是金山屯六一零的張興旭和另外一個人,又說找我到派出所有事,說一會就回來。我說我不去,一會還得上班,之後我被他們強行帶走,沒有任何理由,把我強行送進了看守所。

那兩人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裏,身為國家的公務員,竟敢明目張膽的當著我的面偽造證據,真是太猖狂了。他們強迫我在他們偽造的證據上面按手印,我不配合,其中一個大個子狠狠一腳踢到我的膝蓋上,我一下子倒在地上,他們就開始打我。失去人性的他們真的太邪惡了。就這樣他們又一次把我進了省戒毒勞教所,非法勞教一年零九個月。

到那裏之後,我吃不進去飯也睡不著覺,做夢想的都是我那兩個女兒,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麼辦?在精神上承受著很大的痛苦,在這裏,每天強迫我們起早貪黑的幹活,每天都有人找你談話,都是讓我放棄信仰,放棄真善忍,無論用甚麼手段,我都沒有放棄,因為經過這幾年,我家屢遭迫害,我也更加明白了中共邪黨為甚麼不讓煉法輪功,更加認清了邪黨的本質,更加證實了我堅持的真理是沒有錯的。

二零零九年七月,我非法勞教滿期回家了,我並沒有在家呆著,我覺得在家裏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對我們當地的警察太失望了,他們已成為了邪黨打人的工具,幹壞事已成為了他們的家常便飯,之後我就帶著孩子在哈爾濱打工。

沒成想,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五日一早,我的單位宿舍裏來了五、六個人,是金山屯區政法委「六一零」的宮富和秦漢東。他們說我在勞教所沒「轉化」,又給我綁架到伊春的洗腦班。洗腦班裏的顧松海、周合珍和一個姓梁的,每天給我灌輸謊言,讓我放棄真善忍。在這期間,我的大女兒一直打電話找我,要人,我工作的飯店領導也打電話,要我回來上班。因為我在我們單位是出了名的好人,是大家公認的好員工,能吃苦耐勞,工作上很認真,得到了領導的好評。就這樣,我們當地「六一零」聽到我們單位領導這麼說,他們也沒話可說了,一個月後,把我送了回來。

四、丈夫被迫害致死,女兒和我艱難上訪

秦月明
王秀清的丈夫秦月明

回來後就快過年了,我和兩個孩子商量著過完年後準備去監獄看望丈夫。沒想到的是,剛剛過完大年,還沒出正月,也就是二零一一年二月二十六日晚六點,我的大女兒接到了佳木斯監獄打來的電話,說我丈夫因心臟病突發「猝死」。

女兒用顫抖的聲音告訴我說,佳木斯監獄打來電話說爸爸離世了。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沒緩過神來,呆了半天,我說:咋回事你再說一遍,這一遍對我來說如晴天霹靂一樣,把我的腦袋都快擊碎了,我的思維一下就停在了那裏,久久緩不過來神來。

當晚我們就坐上了通往佳木斯的火車,第二天就到了佳木斯監獄。當我看見丈夫的那一刻起,我真的不敢相信也讓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期盼已久的丈夫竟然躺在那冰冷的冰櫃裏。我的頂樑柱塌了,我的後半生沒有了依靠,想著這九年裏我一人含辛茹苦把孩子帶大,覺得苦日子終於快熬到頭了,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丈夫身體一直很好,從未有過甚麼心臟病,我摸著丈夫的身體,竟然還有餘溫,一天一夜身體都沒有僵硬,而且丈夫的身上還有被打過的痕跡,看著他那痛苦的表情,我想一定遭受了很大的折磨。從那天開始,我就決心一定要把丈夫的死因查明白,不能就這樣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帶著兩個女兒每天都來佳木斯監獄問我丈夫的死因,開始的時候,監獄監區隊長於義楓、教導員申慶新、獄政科長劉小青、崔延平接待我們,但就說正常死亡。我們讓他拿出死亡證明,他們也不給,就一句話正常死亡,沒有理由,他們相互之間說的話也是自相矛盾。最後他們連接待我們都不接待了,獄政科長劉小青、崔延平直接就說願上哪告就上哪告吧。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幾乎每天都去,可是得到的答覆卻是這麼的不負責任,最後直接耍無賴了,佳木斯監獄不但不想承擔責任還想把我們控制起來,期間派人跟蹤監控我們,把我的家人都嚇住院了,把我兩個孩子追的滿大街跑,手段邪惡。

沒辦法,我們只好走上了上訪之路,控告佳木斯監獄,我們從佳木斯市檢察院一直上告到黑龍江省高法,最後在二零一一年九月省高法給我們立案了。

五、因控告而被第三次勞教

我們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希望我丈夫的死因能早日查明真相,還我丈夫一個公道。也許他們早就想對我們下黑手,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就在我和小女兒出去找法醫的過程中,突然遭到雙城公安局的綁架,也就是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三的中午,警察把我們帶到了雙城公安局,之後把我和小女兒分開了,後來我就不知道把女兒送到了哪了。

我在雙城公安局非法拘留了半個月後,直接把我非法勞教一年半。那天警察說放我回家,沒想到直接開車強行送到了哈爾濱前進勞教所。到前進勞教所後,我又一次遭到了非人的折磨,那裏的大隊長叫王敏,長得膀大腰圓,一看就像個打手,走路像個男人,她是直接迫害法輪功的,進去的人都要遭到她的折磨。她逼我放棄法輪功,放棄做好人的原則,我不放棄,她就開始打我,拳打腳踢之後就用電棍打我,打的我蒙頭轉向,鼻子都打出血了,止都止不住,最後打完後就讓我蹲在地上,一蹲就是十多個小時,我身心受到了極大的摧殘與傷害。

一想到丈夫還在冰櫃裏躺著,還不知道我的小女兒有沒有脫險,更不知道家裏的大女兒找不到我們有多麼的著急。我就開始找王敏大隊長談話,我對她說了我不「轉化」的原因,還說了很多奉勸她的話,也說了這些年我為甚麼一直堅持真善忍,她當時聽後,都不敢抬頭看我,但她說,我幹了這些年了,我就是靠迫害法輪功提上來的,我不信,我就相信共產黨給我錢。我當時覺得她很可憐,為了錢無惡不作,完全迷失了自己,成了邪黨的工具。

又過了二十天,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我看見有一批人被送進了勞教所,我就偷偷的看了一眼,沒想到我擔心的還是發生了。我看見了我的小女兒,我當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我的女兒被他們已經把頭髮剪短了,剪的像個鬼頭,可是她的神情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東張西望的看著四週,能感覺到她特別恐慌,我想我的女兒一定是在找我,看著孩子那無助的眼神,我的心都碎了,作為母親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我的心更是難以承受,想著為了給丈夫討回公道,無辜的孩子還被抓進來遭罪,真是雪上加霜,心裏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第二天就說不出話來了,當時把我們都封閉起來,誰也不接觸誰,一個星期後我見到了女兒,但沒說話,我怕她哭,更怕她難過,所以一直沒和女兒說話,想想我的女兒才二十歲啊!邪黨竟然都不放過,太邪惡了!

沒過幾天,省六一零把我和女兒進行隔離、分開,對我們進行洗腦,給我們灌輸謊言,放棄真善忍,最終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我們家的案子來的,他勸我們放棄對佳木斯監獄的控告,放棄對佳木斯監獄的追究,還說只要你們撤訴就有人給你們解決問題了。我們當時就已經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四十多天後,他們覺得達不到他們的目的就不辭而別了。他們走後,我就和我女兒就住在一個房間了,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的女兒就說夢話,要不就被噩夢驚醒,看著她那雙受驚的眼神,我好心疼,不知道如何是好,過後我問女兒怎麼回事?女兒才對我說,是省六一零派來的人逼迫我的女兒看那些恐怖的碟片,不看就威脅她,還恐嚇她,在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受到過度驚嚇的孩子好幾個月都不來月經,我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們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太卑鄙了。此外,他們還封閉我們三個月不讓接見。

他們走後,我以為他們就此罷休了。可是在以後的日子裏,省六一零派去不同的人三番兩次的到勞教所去找我談話,每次都替監獄開脫,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的誠意。每次他們走後,我都好幾天緩不過來,我的心都無法平靜,每一次對我來說都是極大的傷害。其中省高法的法官張印峰到勞教所來過一次,就是直接接手我丈夫冤案的主審人。以前我們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省高法,見他,他都不見我們,沒想到上這來找我來解決問題,來的目的還是希望私了這個案子,一看就是和監獄勾結了。他們就想在這種壓力下草草處理,把真相掩蓋起來。最終我還是沒有放棄我的原則,因為我知道我的丈夫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六、十六載迫害,內心的傷痛

在這一年半的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壓抑和痛苦中度過,每當看到孩子難過的時候,特別是看見孩子那雙渴望自由的眼神,我真是心如刀絞。由於長時間在那種惡劣環境下,加上吃的很差,根本沒有甚麼營養,女兒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瘦小的她血壓高壓不到九十,低壓不到六十,夜裏經常說夢話,經常在夢裏哭醒,嘴裏喊的都是回家。我最了解我的女兒,女兒很懂事,怕我難過,從不在我面前說一些她自己的感受,還經常安慰我,所以長時間的壓抑,只能在夢裏釋放出來。想想多麼可憐的孩子啊?這麼小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就連廁所也不讓隨便上,寒冷的冬天把孩子的腳全凍了,每天小手都是冰的,凍的都是紫色的。每天我都給孩子搓手搓腳,看到這些我說不出有多麼的心疼。

就在二零一二年的八月份,勞教所給我們補所謂的勞教證據,因為我們當時是被劫持進來的,不符合任何勞教條件。現在她們想偽造證據,讓我們往上面按手印,不順從的就用電棍電,我的女兒也沒躲過這殘酷的折磨,兩次遭到毒打,拳打腳踢還不夠,最後還用電棍電,打的我女兒走路都很吃力,身上多處電紫,身上多處踢黑,脖子也被勒了兩道紫印,實在太殘忍了。即使這樣,女兒還笑著說,不疼,一切很快就會過去。我知道那是女兒怕我擔心,怕我心疼才這麼說的。晚上我幾乎睡不著,我感覺我承受到了極限,真的害怕自己崩潰,一年裏我的頭髮就白了一大半,愁的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會承受多久,每當看見勞教所的大門,我多麼希望自己能代替孩子承受這些痛苦,讓孩子回家,還我的孩子一個自由啊。

僅僅一年半的時間,卻是我人生中感覺最漫長的一次,在這裏過了兩個年,想著我的大女兒一人在外面漂泊,無依無靠的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小小的肩膀上就承受這麼大的壓力,真是難為她了。

一年半結束了,看見小女兒那久違的笑容,我終於可以放心了,要回家的那天,小女兒穿著她姐姐送來的衣服,還有頭飾,一下就變了一個人,高興的她合不攏嘴。唉,這些原本就是她應該擁有的啊,可是在這十六年的成長歲月裏,她們能有幾天這樣的幸福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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