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國監獄是迫害法輪功學員最直接的地方
二零一四年四月十八日這天,我被非法判刑三年,被劫持到安徽省女子監獄。監獄所在地在宿州。警車到達監獄大門,很快過來兩個獄警。她們看著車上的我,一個獄警問道:「你是湯德珩吧?」我說:「是的。我是煉法輪功的,沒有罪錯,這是對我的迫害。」我緊接著對她們講法輪功真相、講周永康和李東生的現狀。她們聽著,時而表情嚴肅,時而瞪大眼睛看我,時而提出疑問。一個獄警問道:「你有病了,你吃不吃藥?」我說:「我有病了,我肯定會吃藥。問題是真正修煉法輪功的人是沒有病的,沒有病就不必吃藥,是藥三分毒嘛。」她們對視低語:「這觀點比較特別呀。」後來我得知他們一個是監獄分管法輪功的孟副監獄長,另一個是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專管監區的負責人任姓教導員。
我進入監獄大門後,首先被脫光衣服,接受獄警的搜身檢查。我所有物品都被抖落在地上,棉被拆開、衛生紙拆開、衣服拆開,一一檢查,徹查我是否把大法經文帶進監獄。然後我被獄警帶到五監區宿舍。
第一件事就是強迫我剪頭髮、穿囚服、戴統一編號的胸牌。第二件事就是靠牆站立聽獄警訓話。獄警嚴肅告誡我要認清自己的「罪犯」角色,認罪服法,服從管理,不准煉功、不准傳法、不准這、不准那。面對陌生的環境和場面,我知道自己是沒有罪錯的,也就沒有了恐懼和害怕。我說:「我不是罪犯,我是大法弟子。」獄警拍桌子吼道:「我們只認法院的判決,來到這裏的都是罪犯。」我平和的說:「如果我是罪犯,中國公民的素質太高了,那中國的國情狀況就不是目前這個樣子了。」
我不承認自己是罪犯,否定迫害。我不配合獄警的指令,不背監規,不唱獄園歌,行進途中不喊口號,不參加奴工勞動。我的理由很簡單:我有「真善忍」約束自己,在哪裏都會做一個好人,不需要任何外在形式制約;為共產黨歌功頌德、塗脂抹粉,這樣的歌我不唱、口號不喊;這裏不是我的工作崗位,我拒絕奴工勞動。獄警勃然大怒。出工時,獄警罰我面壁、罰我坐在拐角處,不許走動,不許與人說話,限制上廁所;收工後,罰我在號房站到十二點,才准許睡覺。
這種形式的長期迫害,看似沒有對我動武打罵、電擊、戴銬、關禁閉等,但是卻嚴重摧殘著我的身心健康。這種毫無掩飾的直接迫害,每個被迫入獄的法輪功學員都經歷過。我所經歷的,這只是監獄直接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手段之一,而且相比之下算是「文明」的。
二、中國監獄是迫害法輪功學員最黑暗的地方
在中國,每個監獄都有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所謂專管監區。我所在監獄有這樣的專管監區,卻沒有實體。監獄不敢把法輪功學員集中在一個監區管理,而是把法輪功學員分散到各個生產監區。這樣每個監區都有法輪功學員,但是都是被嚴格管制的,互相之間不准說話,與生產監區犯人一樣幹活。
在監區,包夾犯人、號房號長、考評員、信息員對每個法輪功學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包括看不見的思想,都要寫出詳細的書面材料上交,每個月再由承包獄警匯總上報專管監區。是凡被安排洗腦的法輪功學員,都有專管監區獄警每天早上帶去洗腦班迫害,晚上夜裏送回監區。入獄的法輪功學員人人都得經過專管監區洗腦班強制「轉化」迫害。
包夾我的犯人是獄警精心挑選後報監獄批准的死緩犯人和長刑犯人,都是些吸毒販毒、殺人的犯人。獄警把她們的利益與我的「表現」掛鉤。也就是說,我的「表現」獄警不滿意,就直接扣減包夾犯人的改造分,直接影響她們減刑。在監獄,犯人唯一的期盼就是早點走出監獄大門,拼命幹活掙分減刑。如果我影響了她們的利益,那麼可想而知她們會不擇手段的整我(打你、罵你、刁難你)。
我入獄的第一天晚上,獄警就開始要求號房犯人輪流值班。勞累了一天的犯人,夜裏還得起來值班,無名火都衝我來。我找獄警說:「號房人真的很辛苦,別叫她們夜裏起來值班吧。」獄警脫口而出:「那你就趕快『轉化』呀。」我明白了,這種值班原來是在挑起號房人對法輪功學員的仇恨,也是給我施加壓力。
面對號房人再指責和謾罵,我就平和的告訴她們說:「我是被迫害到這裏來的,能在一起都是緣份。我沒有要你們為我熬夜值班,誰叫你們這樣做的就去找誰。」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異口同聲說:「獄警說你『轉化』了我們就不值班了,求求你快『轉化』吧。」此情此景讓我感到心裏酸酸的。我給她們講自己被迫害的經歷,講法輪功真相,講「真善忍」是好的,往哪裏「轉化」呀?我告訴她們:「真善忍」是我的信仰,是我生命的選擇,是天賦我的人權,我不會「轉化」的!
號房有個犯人因長期值夜班而惱羞成怒,威脅我說:「你要知道這號房是沒有監控的,你懂我的意思嗎?」我很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暗示我:你不「轉化」,值班就沒完沒了,我們煩了的時候就整死你,誰也不知道,你死了也只能落個自殺的罪名。
號長吩咐我打掃號房的任務之一就是天天倒洗馬桶。宿州監獄條件很差,號房裏面沒有便池和自來水,夜間就給一隻大馬桶,十二個人大小便都在這個大馬桶裏。每天夜裏,在獄警點完人數,噹噹鐺鐺鎖上鐵門前,我得把大馬桶提回號房,清晨,獄警噹噹鐺鐺打開鐵門,我再提著沉甸甸的一大馬桶屎尿去衛生間倒洗乾淨。從入獄的那天開始到監獄搬遷離開宿州,九個月中,我從未間斷,天天如此。
宿州監獄伙食差,合肥新監獄吃飯時間短,入獄幾年中,我很少能吃飽。因為我不認罪,不「轉化」,獄警就不准我買吃的。平時我餓了就喝點水充飢,也從不吃別人給的東西。
白天出工中,獄警規定我一天只准上三次廁所。我的處境是嚴管,每行一步都得有包夾犯人陪同,不得單獨行動。包夾犯人勞動任務重,沒有時間陪我上廁所。她們就去報告獄警說我喝水多,經常要上廁所,說她們沒有時間陪同。號房承包獄警就來對我說:「你以後少喝水,上面(我不知道她說的這個上面是指監獄還是其他甚麼部門)對你們(指不「轉化」的法輪功學員)有規定,一天只准上三次廁所。」因此,我經常被小便憋得肚子疼。
一天,包夾犯人在車間裏報告獄警說我坐那裏經常閉目煉功背法。號房承包獄警不分青紅皂白,就罰我晚上收工後在宿舍裏,罰站面壁到十二點鐘,時間是一個月。
入獄幾年中,我八十多歲的父親奔走在宿州、合肥新老監獄想見見我,多次被監獄以莫須有的藉口拒絕探視。我的母親、弟弟、兒子到合肥監獄想看看我,監獄不給探視。偶爾監獄允許我的父親接見我,獄警都會提前告知我的父親不准談這、不准談那,通話時間只有五至十分鐘,獄警全程竊聽通話。
三、中國監獄是迫害法輪功學員最殘酷的地方
在中國,每個監獄都有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洗腦「轉化」班。洗腦班是對各類信仰者精神、肉體、身心健康迫害最殘酷、最黑暗、最直接的地方,安徽省女子監獄也不例外。
第一次被洗腦迫害
二零一四年,我入獄不久,被強行帶到由宿州男子監獄、巢湖監獄、宿州女子監獄三家聯合組成的法輪功學員「轉化」攻堅班。地點在宿州女子監獄綜合大樓裏,省勞改局分管領導坐鎮。來自三所監獄的部份不「轉化」的法輪功學員,被分散到各個洗腦班迫害。
我所在的洗腦班在三樓會議室,條件、環境相對較好,中、晚飯在洗腦班上吃,伙食比平時好。一個獄警喊著我的名字說:「這裏不像明慧網上說的那樣吧?」我回答:「這裏再好也不是我應該來的地方。」我所在的洗腦班有三個來自不同監獄的獄警(所謂的法輪功問題研究專家,所謂的「轉化」法輪功學員高手)負責對我洗腦「轉化」。
偽善是開場,謊言是過程,「轉化」是目的。在洗腦迫害過程中,我本著對大法的正信,始終用修煉人的平和心態面對獄警和幫教人員,他們對我羞辱、謾罵、推推搡搡、罰站等等,我告誡自己把慈悲留給對方。我心中有法,法堅定了我的正念。
一個多月的攻堅「轉化」班結束了。女子監獄的獄警對我說:「這麼多年來,我幹這個還是第一次遇上你這樣的,我們說甚麼,你就背出一段你師父的話來破解,我們三個人(指三個不同監獄來「轉化」我的獄警)都不能說服你。以後不再安排你來學習了(監獄把強迫法輪功學員洗腦「轉化」叫學習,洗腦班叫學習班)。」最後她還強調聲明說:「你不要認為你這次沒有『轉化』是正念闖關了。」
第二次被洗腦迫害
二零一五年八月,我再次被洗腦班迫害,時間是六個多月。這時的女子監獄已經從宿州搬到合肥。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專管監區地點在綜合大樓二層,常年開辦洗腦班,有專職獄警丁華、張玲、魏彩等,分管迫害法輪功學員的監獄長仍然是孟副監獄長,專管監區負責人是趙姓教導員。
監獄決定對我再次洗腦「轉化」前,進行了周密安排,多名獄警到我的家鄉走訪調查。她們調查我的家庭、工作單位及公安等部門,了解我的情況,從中想找到迫使我「轉化」的缺口。調查反饋結果是我的為人、工作能力、口碑等都很好。
為了「轉化」我,監獄研究形成了多種迫害方案。負責對我進行所謂教育「轉化」的獄警是魏彩,四十多歲。
洗腦班老生常談,故伎重演。我用平和的心態面對一切,那些荒唐可笑的歪理邪說,那些栽贓陷害的鬧劇,讓我從中明是非、辨善惡、識正邪,誰也動不了我,誰也說服不了我。
魏彩就拿我當精神病對待,說我思維有嚴重問題等等,拿來五百個心理健康測試題給我,並且要求我一氣呵成做完。結果電腦測評反饋我的心理健康超正常好。
魏彩說:「你不『轉化』,監獄就是你的家,你不能做三件事也圓滿不了,你還不如儘快『轉化』。」我說:「我一直在做三件事,因為大法至簡至易,人不煉功法在煉人;我心中有大法,真善忍時時刻刻都在指導我在最艱難最困苦中磨煉、修正、提高自己的心性,在複雜的環境中不迷失不隨波逐流;現在你們對待我的態度,就是你們自己在選擇自己的未來,我在救人。」她看我不寫「轉化」書,就強行把筆塞進我手裏,用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在她準備的紙上寫,還將她的整個身體壓著我。我不配合掙脫,她就聲嘶力竭地叫幫教人員都過來幫她。她們把我的身體按住,將頭髮向後拉成仰面,胳膊被壓在桌子上,手被魏彩使勁握著寫字。她們折騰了好一會,在紙上寫出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才把我鬆開。我被她們折騰的全身疼痛,手臂紅腫。
強行按手印 |
軟硬兼施毫無結果。這時魏彩就明確的對我說:「這次學習班,以你『轉化』為結束。你堅持不『轉化』,等待你的要麼瘋、要麼死,你自己選擇。」說著她自己流淚了。
殘酷的迫害
幾天後的一天,我像平時一樣隨監區到食堂吃了早飯,到車間。八點多鐘,魏彩把我從車間帶到洗腦班。在洗腦班,我像往常一樣打掃室內衛生,結束後坐下。我坐下不久,魏彩叫我站起來,並叫幫教人員把凳子拿走,讓我站著學習(洗腦),還要求我站好,不准手扶桌子。中午吃飯,魏彩把我的那份飯菜推到一邊,你不要吃共產黨的飯。晚飯同樣如此不給吃。我餓了就喝點水,可魏彩又不讓我上廁所,限制我上廁所。我一直被罰站到晚上九點鐘。從洗腦班回到監區宿舍,魏彩吩咐監區獄警監督我繼續罰站到夜裏十二點鐘,並且說不準任何人給吃的,號房監控是開著的。
就這樣連續四天過去了。我消瘦得很快,也蒼老了很多。號房的犯人目睹我的現狀也都很難過,獄警安排她們夜裏值班她們也不發牢騷,也不抱怨。我們在一起吃早飯時,號房人對我使眼色或低聲說:「多吃點。」她們主動給我遞饃,多分稀飯。號房承包獄警也叫包夾犯人多勸勸我「轉化」,並說:「這次學習班,不像上次學習班,不『轉化』會出事的。」
第五天,我開始出現頭暈、左半邊臉發熱麻木。晚上七點多鐘,我撐不住了,想坐下。幫教人員告訴我先別坐,等請示獄警後再說。獄警張玲過來問我情況後,叫我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她對我說:「何必要堅持呢,你不『轉化』,你瘋了死了,是你自己的事,我們不會動你一個手指頭,你死的輕於鴻毛。」
我手托著臉閉目休息。張玲一直在我身邊走來走去,觀察我。突然她喊幫教人員過來,走近看我的臉是不是左邊比右邊紅,大家都說左邊比右邊紅很多。這時,張玲要我去監獄醫院。我回答:「我現在正暈得很,不能動,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她說:「你不去不行,出了事我可擔當不起,還會說你有病,我們獄警不給你看呢。」我堅持不去,她就拿來筆和紙要我寫明:她要帶我去看醫生,我不去,一切後果自負等內容,簽上名字和日期交給她。我按照她的要求寫給她了。
第二天,魏彩要我去量血壓。我說:「我沒有高血壓病,現在的狀況是洗腦班迫害出來的。」魏彩強行我去,量的血壓是140─175。魏彩強迫我吃藥,說不吃就灌。我平和的對她說:「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的血壓升高,是你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還一直強迫我站著造成的。你今天晚上九點鐘讓我睡覺,明天再去量血壓,如果還是這麼高,那我就吃藥,不需要你們灌。」魏彩給我筆和紙,要我立字為據。我寫到:今天晚上九點鐘讓我睡覺休息,明天量血壓,如果血壓還是這麼高,我就吃藥。簽上名字和日期給了她。魏彩看後還要我再補上「絕不反悔」四個字。她說我以前肯定有高血壓病,只是進學習班前沒有給我體檢,現在我說是她們迫害出來的,搞的她們很被動了。
我的血壓出現這種狀況,迫害仍然沒有停止和改變。魏彩還是繼續強迫我在洗腦班上罰站、不給飯吃、不給睡覺、限制上廁所。晚上九點鐘,魏彩帶我回監區宿舍。她告訴監區獄警說:「今晚讓她睡覺,不罰站。」
次日早上,魏彩帶我去醫院量血壓。醫生說:「很好的,血壓80─120。」魏彩幾乎是跳了起來驚叫:「不對不對!重新量一次。」醫生堅持說:「不必重新量,明天再來量一次看看。」在回洗腦班的路上,幫教人員無語,魏彩自言自語:「真怪了!真怪了!」我心裏非常清楚。
按照醫生的建議,魏彩又帶我去量血壓。醫生量好後說血壓是90/140。魏彩馬上就說:「高壓140,一定要吃藥。」醫生說:「象她這個年齡,國際標準高壓140是正常的,不需要吃藥。」就在這個戲劇性變化過程中,我領悟了一些修煉中只可意會不可言表的神奇。
第八天,我的身體健康和承受力幾乎到了極限。我出現走路心慌發飄、頭昏耳鳴、視力模糊等狀況。我不能就這樣死在監獄裏,我要活著出去,曝光這裏的陰謀和殘酷。晚上,我違心地按照魏彩給的標準格式寫了《決裂書》、《保證書》給她,她非得要我在名字前加上「罪犯」二字。
入獄以來,我第一次承認自己是「罪犯」。我知道,作為正法時期的大法弟子,不論在甚麼環境下配合邪惡「轉化」,哪怕是違心的也好,被迫無奈也好,承受不了也好,寫也好,講也好,都是修煉路上洗刷不掉的恥辱和污點,都是修煉人絕對不應該做的事。我寫了兩書,這是我對師父、對大法、對眾生犯罪,我是罪犯!
魏彩拿著兩書,興奮的到處打電話。我對魏彩說:「你要的形式,我給你了。以後我可以不來這裏了吧?」她說:「這個我決定不了。」我看到她是有壓力的,出於工作、職業被迫無奈才對我出此下策迫害。我不怨恨她,是中共的體制在扭曲她,她才是這場迫害中真正被迫害的生命。
我的所謂「轉化」是在監獄裏,卻驚動了大牆外,從地方、到省、再到中央有關部門。隨後陸續有地方、省、中央來人「看望」我,來了解我「轉化」的情況。面對來人,我心態平和,回答簡單明確:「真善忍」永遠都是好的;我寫兩書是為了不想死在監獄裏;回歸社會做守法公民是我的本份。
後來我寫了一份《嚴正聲明》給了魏彩。她非常氣憤。她責問我:「你為甚麼要在監獄這裏聲明反悔?為甚麼不等出獄後在明慧網上聲明反悔呀?」我說:「我在監獄沒有做好,就在監獄這裏重新做好。」我的所謂「轉化」,監獄、獄警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今天的反悔也是她們預料之中的事。因此,她們沒有再對我實施迫害。
我被寃判三年,在安徽省女子監獄被迫害的經歷,只是多年來眾多法輪功學員被迫害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側面,更多的迫害真相沒有曝光,明慧網上報導的迫害真相真的確實是冰山一角。
在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社會風氣日下的時代,在歷史預言說的十惡毒世裏,我修煉了法輪功,知道了宇宙和歷史的真相,靈魂得以淨化,人心向善,不隨波逐流,我是幸運的!
「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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