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就是在父母不斷指責中度過的,那時甚至做夢都是這些,幾乎沒有得到過安慰。有時候自己事情做對了,也被認為是本應該的,不會得到表揚。我自認為是父母很討厭的孩子。等到住校了,每週回家前我就緊張、發愁,不願意跟父母呆在一起。讀大學的時候,我假期就出去打工,不願意回家面對父母。在學校也不敢多說話,不是怕被笑話,就是擔心同學說我。我的心情不是沮喪就是緊張,難得有輕鬆的時候。
大學期間,我因急性胃潰瘍住進了醫院。大夫問我小姑娘家的情緒怎麼一直這麼緊張,搞出這種病來。我才知道這病跟情緒是有關係的。後來身體越來越不好,後來還得了神經衰弱,似睡非睡或者睡夢中,經常有可怕的面孔來嚇唬我;再後來我又得了抑鬱症,服抗抑鬱藥物大概有三、四年的時間,病情雖然得到了控制,但是心理上卻變的更脆弱了。誰要說我一點不好聽的,精神壓力就很大甚至頭痛、失眠,需要抗抑鬱藥物才能有所緩解。但有時候藥物也不起作用,加上體質虛弱,各種病搞得我更加提不起精神。
二零一四年,人生的轉機來了,在師父的引領下,朋友和家人的幫助下,我得法了,修煉法輪大法了!
記得剛剛得法的時候,心裏的激動真是無以言表。全身大大小小的病都消失了,身體健康了,心裏敞亮了,每天都很開心,膽子也變大了。大法真是太好了,師父真是太偉大了!
後來我還向修煉十年的哥哥抱怨:「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大法這麼好,不早點想辦法讓我得法啊。為甚麼不跟父親好好講講,讓他也明白大法的美好……」哥哥略帶沮喪的說:「哎,我讓你看過一次《轉法輪》,你只看了一點,就沒有再看下去。對父親我也講過多少次了。最後一次父親已經同意看講法錄像了,但是拿著紙筆邊看邊記錄不明白的地方,看了沒多久,就寫出很多疑問,關掉錄像,讓我一一作答……都是我修的不好,沒有幫到你和父親。」
我修煉剛滿一年時恰逢過年,我們全家在哥哥家過年,父親也從老家趕了過來。那時的我每天都在大量的學法,感覺自己提升的很快。我想,一定要用我自己的親身經歷跟父親好好講講真相。大年初一午飯後,我跟父親兩個人坐在餐桌前,母親還在廚房忙碌,哥嫂已經去臥室幫我發正念。我抱著祥和的心態,想著師父的法:「我經常說,你真心為別人好,沒有一點為私的心,你講出的話能使別人落淚。」[1]我開始對父親講述了自己從求學到工作中,十年的病痛折磨和求醫看病的艱辛,再到得法後無病一身輕的喜悅,也簡單的講了大法被邪黨迫害的真相。最後我說:「法輪功真的很好,我決心修煉下去,沒有任何理由讓我放棄,也希望您不要反對和阻攔我。」
一個多小時的談話,我流了太多的眼淚,父親一直在聽我說,我自己也感受到了師父的加持和哥嫂發正念的幫助。說完後,我看到父親的眼圈也紅了,說了一句:「你想煉就煉吧。」我看到父親的身後,還有一個他,黃色的,亮亮的,瞪著眼睛張大嘴巴,吃驚的看著我。我想那也許是父親的主元神看到了法中正念的力量後在震驚吧。
父親沒像對待哥哥一樣對我大發雷霆,還同意我修煉,我開心極了,就去廚房幫忙。可沒想到父親突然走到我身邊,悄悄的對我說:「這裏邊很多都是假的,騙人的……」我很吃驚,同時也很反感,就說了一句:「不是那樣的!」父親也沒再說甚麼,扭頭就離開了。後來父親的表現就又恢復到了我講真相之前的樣子。現在想來,我講完真相後並沒有在心裏默默的發正念解體他背後的邪惡因素,而是生出來歡喜心。父親對我耳語後,我沒有修自己,更慈悲的講真相,而是生氣,生出來爭鬥心、怨恨心,當然效果就不會好。後來父親也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說我,但他還是會給我一個很嚴肅的表情和沒好氣的態度。
回到工作崗位上不久,我就被國保綁架了,也因此失去了工作。我想:上次對父親講真相他都還沒有明白,要是知道我現在發生的這些,他肯定接受不了,我沒敢回老家去,而是心情複雜的回到哥哥那裏,想調整一下自己。邪惡對我迫害的卑劣手段,讓我升起了怨恨心和爭鬥心,還有滿心的委屈。同修們看到我們的狀態和對父親的疑慮,決定陪我一起回家面對父親進一步講真相。想起自己從小就不受父親待見,總是挨說,就開始情緒緊張,還滿腦子的怨恨。但我也提醒自己,作為一個修煉人,不能對自己的父親有情緒。所以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
回到老家,兩位同修對父親耐心、智慧的講述了大法的真相和修煉大法帶來的幸福與美好。父親也做了三退,認可了大法,也很認可兩位同修表現出的大法弟子的風貌。我面對父親時內心還是很緊張,還有怨氣。看到同修這麼努力的給父親講真相,我也想儘量的歸正自己對父親內心的偏見。但好像總是隔著一層東西,只是表面做到了,內心還在擰著勁,我想父親也是能感受到的。
沒多久我又找了一份工作,單位很小,跟以前的大單位沒法比。我雖然工作還是兢兢業業,但由於覺的自己失去了很體面的工作,找了這麼個小單位,錢少活多,心裏不平衡,怨氣很大,情緒煩躁,說話也很盛氣凌人。雖然有時也會向內找,但並沒有從內心修去這些執著。後來我又被不明真相的人誣告,再一次失去了工作。我又一次回到了哥哥家,這次失去工作的經歷更是讓我怨氣沖天,牢騷滿腹,有時還和哥嫂頂上兩句。雖然也在學法,但是似乎都沒有甚麼突破。嫂子跟我說:「有位老同修很不錯,也許能幫到你,你可以去跟她聊聊。」
我找到這位老同修,就止不住的委屈,一直流淚。結果那個老同修莫名其妙的把我說了一頓。我更覺的委屈了,就問她:「我嫂子說,您修善修的特別好,我這正委屈的不行呢,您還說我,一點都不慈悲。」老同修樂呵呵的對我說:「我沒說你,我說的是那個魔,那個委屈才是魔。你想想看,你都得法了,是大法弟子,是宇宙中最榮耀最幸福的生命,你怎麼會委屈呢?」我說:「是啊,那我怎麼這麼委屈呢?」老同修說:「委屈的根本就不是你,委屈也是個生命,它是活的,是它自己在委屈,你搞錯了。我們發正念清理它,不要讓它干擾你。」於是在接下來的發正念中,我看到很醜的似牛非牛的一個怪物扭動著它寫滿了委屈的身軀,滿面流淚,三步一回頭的離我而去了,當時我無比的開心。但是真正的善,慈悲,我卻還是升不起來。後來我用同樣的方法,對「怨恨」和「爭鬥」發正念,但都沒有好的效果。後來在學法中漸漸明白了,只發正念不修自己是不夠的,還得踏踏實實的修上去才行。
修煉的第三年,我帶著男朋友(同修)回去見父親,常人的兒女回家肯定是心情很輕鬆很溫暖的,而我的內心卻是忐忑的,倒不是擔心父親不同意,而是擔心交流不好。怨恨心、爭鬥心就像一堵牆一樣立在我和父親之間,我也很想推倒這堵牆。我把自己這些年攢的錢付了首付,把房子送給了父母,儘管父親也很高興,經常在他的同學和朋友面前誇獎我,誇獎我很有孝心,但還是說我脾氣不好,不願意跟他多說話。我知道自己還是應該從內心真正的改變自己。
結婚後,由於我的爭鬥心、怨恨心的種種表現,丈夫經常說我應該懂得孝敬父母,善待他人。我不以為然。丈夫說在傳統文化裏,孩子不能挑父母的錯,更不能跟父母頂嘴。當父母做錯了,孩子是沒有資格指責父母的。而我經常和父母、婆婆頂嘴甚至挑毛病。丈夫說我是在常人社會沾染的現代派變異的東西太多了,如果暫時做不到每時每刻都按照法的標準要求自己,至少也應該在常人家庭中做個孝順的人,古人說:百善孝為先。我們和婆婆在一起生活,就應該先從與婆婆的相處中提高自己。
在跟婆婆相處時的幾次過關中,有時做得很不好。我認識到自己在孝順父母、善待和包容別人這些方面有時還不如一個常人,還怎麼去符合「真善忍」的標準呢?我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後,就想自己一定得按照高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就算不能很快做到與人為善,也應該做到儘量寬容和忍讓。我下定決心改變自己的這種狀態,以後無論父親怎麼說我,我都要控制好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和父親頂嘴,內心也不能記恨別人。
大概是從十五年前哥哥修煉開始,因為哥哥曾經被非法勞教,後來我又因迫害丟了工作,老家時不時的也有警察去騷擾。父親從開始的不滿到憤怒,再到後來變的無可奈何。雖然他對大法產生了很多誤解,但是依然在不滿意中默默的包容著這一切,這在常人中已經是少有的胸懷了。再加上長時間一個人在家生活,本身父親身體也不是很好,家裏還有很多農活。想到這裏,我越發感受到父親的不容易,內心再也想不起父親的任何毛病和我們之間的不愉快,滿滿都是對父親的慈悲。我對丈夫說;「我能做到了,我能夠站在父親的角度上,去感受他這些年的不易,我應該給他帶去更多的快樂。」
這次我們一起帶著可愛的兒子去娘家住了一週,這一週我很坦然,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小心翼翼。我只為讓父親開心,不考慮自己。父親也真的很開心了。我們之間一切不好的因素都沒有了,父親也看到了我對他的真心。
修煉以來,在我與父親的相處中,一次次的考驗,自己走的跌跌撞撞。在不斷的修煉中我明明白白的去掉怨恨心,爭鬥心等等的還不夠,必須修出無私無我、先他後我的正覺。我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好,今後遇事一定要向內找,修去所有的執著心,真正的做一個為他的生命,跟師父回家。以上是我在修煉過程中的一點體會,不當之處,請同修慈悲指正。
謝謝師父,謝謝同修,合十!
註﹕
[1] 李洪志師父經文:《世界法輪大法日講法》
English Version: http://en.minghui.org/html/articles/2019/4/16/1765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