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時因家庭出身不好,我處處受到排斥,打壓,又經歷了上山下鄉,工廠鬧革命。每天都在鬥爭中生活,心驚膽顫,那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就在這風雨飄搖的艱苦困境中長大,有再遠大的抱負也是無可奈何。
我初中畢業,沒甚麼文化,又因出身關係,找工作時,沒有單位敢要我。那種失落的心情好苦,好痛,覺得世界這麼大,沒有我們的路與人生,人與人之間沒有親切感,我不明白為甚麼會這樣。
為了能立足,我工作上很認真,甚麼苦我都肯吃。沒有托兒所,我就自己帶孩子上班。我丈夫是採購員,常常不在家裏。所以我家裏外面都是一把手,做過飯,當木工,匠工,做過教師,做過總務,我覺得自己甚麼都行。有段時間大家對我特別好,領導對我也很照顧。
過了幾年換了領導,我被拿下來到外面清掃。我不服氣,爭、打,找領導幹,那真是天翻地覆。後來沒辦法了,不到四十歲就辦病退。我辦完手續還憤憤不平,告訴領導,我是有能力的千里馬,你們不用我自己用。就這樣回家了。
為爭一口氣搞得一身病
我和丈夫商量開飯店,讓他們看看,爭口氣嘛。我們借了錢租了房子,買輛三輪車。我們不怕辛苦到處撿石頭磚頭,自己建飯店,幾天的時間完工,開業。好開心有了自己的生意。我們從自己做起,慢慢的請了一個廚師,服務員從一個兩個到十八個。生意太好了。我們和稅務局、街道、公安的關係搞得好,我的後台厲害極了。各地的單位領導包堂的每天滿滿的,到後來白天開飯店,晚上開舞廳。
好景不長,因為太勞累了,有時從早忙到晚上,吃飯也不及時,慢慢我的身體支撐不住了,但因為生意所以堅持著。終於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無一點力氣,太難過了就去了醫院。醫生說,你去大醫院吧,這沒有床位了。連續三個醫院都這麼說。其實我心裏明白,我便血很久,知道自己的狀況。我覺得我一生中受的罪太多了,我也終於能讓別人高看我了,雖然苦,但是也不枉一生。對,我死也無所謂。
我找到部隊的院長。他馬上讓我住院並說從現在開始,不許走動。躺在床上,我終於輸了,敗下來了。從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人生就要結束了。四十多歲就走向死亡,我回想這一生,酸甜苦辣我都走過了,覺得太苦了。人為甚麼這麼苦?我為甚麼這麼苦?我的命運為甚麼這樣?我一生爭了氣了,有名了,有錢了,可以呼風喚雨了。到頭來我有甚麼?只有死亡。
人間的苦,身體上的病魔痛苦一起湧上來。我覺得我比黃連還苦。我求醫生,我想死,他驚訝的說:「為甚麼?我當這麼多年的醫生,沒有一個病人說想死。他們都求我救他們。你怎麼這麼說?」我真誠的告訴他說,我好累,我一生這麼的苦,我想好好休息了,不再有這麼多的煩惱痛苦和生活的艱辛。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又便血,所以連續一週不斷的輸血後,才能做手術。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因為沒有全身麻醉,所以我痛的大叫,漸漸的無力無聲了。下了手術台,那真是比死都難過,我沒有死只有痛苦,在床上亂滾。過了不知多久,我靜下來看見女兒、兒子站在我面前哭。他們說:「媽媽為甚麼不告訴我們。你都這樣了。媽媽如果你就這麼走了,那我們今後怎麼辦?媽媽請好好活著。」其實我雖然想死,但是我最放不下的是我的兒女啊。也許這一放不下才又活著繼續受苦。
二十六天在病床上,兒子每天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看護我,他瘦了二十多斤。出院後,單位的好朋友四個人把我抬回家,因為我住四樓沒電梯。我成了廢人,處處事事都要人幫助。我的心難過極了,像我這麼強的人現在成了這樣,我只有流眼淚。
生病期間都是兒子背我下樓上樓,每天照顧我。轉眼過了三個月,日本簽證下來了,可是婆婆知道我的情況並不想讓我到日本,怕到那花錢,怕我死到那裏。丈夫知道後跟他媽媽說:「她這一生嫁給我沒有幸福,我想讓她去看看。如果不行再帶她回來。」最後婆婆同意把手續發過來,我們放棄了家產和所有的一切,走出國門走入另一個家園。
一九九二年九月六日飛到日本,我下了飛機看到這片土地,彷彿來到了我久別的家鄉,我覺得這才是我的家,那麼熟悉親切,心情那麼舒暢。上了電車馬上有那麼多的人給我讓座。他們衣著整潔,彬彬有禮。我不由得愛這個國家,我想病好了一定為這個國家努力貢獻我的一切。
到了家,由於長途奔波,三天就倒下了。我吃不下飯,又回到了病痛的狀態中。一週後,我姨來看我,讓婆婆帶我去東銀座癌中心醫院去,並求助區役所。
我能吃飯、做家務、也能睡著覺了
一年又一年時光好快啊,轉眼四年過去了。一九九七年年底,有位朋友看到我天天吃藥就說:「煉煉功吧。這個功好。」我說不煉。因為日本很多人到各家拜訪讓入教的。家裏人常告訴我不要開門,不要參加。再說我除了看電視錄像外,做不了任何事。一連幾次我都推脫了。
有一天她打電話說:「來說說話。」我去了,結果她家來了客人。我馬上要走,開門出去,她說先別走,然後當著那兩個人的面就說:「你看她天天吃藥,病歪歪的。讓她煉煉功她也不煉。」那兩位看著我,我很下不了台,我很要面子,從來沒有人這麼說我,別人都是求我的,而且還客客氣氣的。她這樣我很生氣,但又要面子,只好說:別說了。把你那東西拿來我看看。拿了錄像帶和《大圓滿法》書籍,我氣沖沖的回家了,到家就放在一邊躺下了,心裏很不痛快。
第二天沒事,忽然想起昨天的事,就想反正也拿回來了,不妨看看吧。打開錄像機,馬上聽到那優美動聽的音樂,那麼的親切,又看到師父出現在眼前,那麼慈祥,可親可敬,不由得我的心動了。那一刻我知道我離不開了。師父的動作優美,帶有一種神聖神奇,好像在呼喚我,來,起來,煉功。我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聽師父的口令做起動作來,好舒服好美妙。我好感動,也好興奮。雖然我無法理解那種感受,但是我知道我真的離不開,真的離不開。
煉完功,我的腦海中還想著師父那慈悲、慈祥的面容,優美動聽的音樂,師父的聲音,久久的久久的在耳朵邊縈繞。
我平時精神不好睡眠差,但那一夜不同,等我醒來時太陽那麼高,陽光照的屋裏透亮,家人早走了。我一看,啊,十點多了,睡了那麼久,那麼甜,一直沒有這麼好睡過,這功好神奇。想想那煉功的音樂聲,馬上起來收拾再次打開錄像機,隨著那音樂聲在師父的教功下一次一次的煉,煉功不累,不像原來每天生活的很辛苦了。
一天兩天、一週兩週,我感到法輪的旋轉,每次每次都不一樣。那轉動很微妙,不論哪裏不舒服就有法輪的轉動。一個月、兩個月,我竟然不煉功時肚子裏也有法輪轉動。我有法輪了。每天我都在幸福快樂中、法輪的旋轉中度過。我能吃飯了,又能做家務了,臉色也好了。
圖:望月良子 |
有一天家裏人突然發現我變了,又恢復到原來的乾淨利索的家庭中了。丈夫問我怎麼回事?我就告訴他:「我好了,今後不用再去醫院,再也不用吃藥了,更不用你們每天為我擔驚受怕,我好了。」他很驚訝,問為甚麼?我說我煉功了。他怕我入日本的甚麼教,馬上說:甚麼功?讓我看看。我打開錄像機讓他們看。他說是中國的?我說是。他又說:這功真那麼好?如果是邪法怎麼辦?我沒有考慮,堅決的說:我不管,是甚麼我也跟定了。因為我第一次煉功時就和師父說:「太好了,我一定要煉!這是我要的。」所以我堅定的說:無論是甚麼我都煉。我心裏說:我不會放棄的,永遠永遠這是我的師父。
夢境多次點化多學法
因為光煉功,學法少,我甚麼也不懂,一次一次的點化也不明白。有一次在夢中,到了一個世界,那是透明的、潔白的地方,那麼好。總在夢中看到這景象,還看到師父,每當這時我就手舞足蹈的,高興的不得了。
不好好學法,思想昇華不了,所以我甚麼關也過不了。看到錢就撿、色關考驗也沒過去,和別人打架,打了人還開心的不行,對別人不依不饒的。多少次師父點化,可我就是太笨了,也不明白。
有一天,在夢中,師父到我家,我特別開心。我總想師父能來就好了,這回真來了。我住在一個很偏僻的山邊,屋裏有一個小炕,炕上有個小桌子。師父說我看看你有甚麼書?我有個書架子空空的,只有一本《轉法輪》放在那裏。師父坐在炕上,我清楚的記得,在夢裏我做了四盤小菜,一碗米飯。我站在地上看師父吃,吃完後,師父說,我到後山去洪法,你去不?我回答不去。
師父要離開了,我送師父出門。開門看見對面下大雪了,師父仍是走。我忽然看見師父沒有穿襪子,我急了,我請師父等等我,我去家裏拿。我拿了弟弟的襪子就往外面去追,那雪太大了,我心裏又急,一隻腳踩下去,雪就到了大腿根,艱難的拔出來一隻腿,另一隻腿就又陷下去。就這樣一步步的,好不容易一步步往前走,我累壞了,無論怎麼也看不到師父。就這樣,我從夢中驚醒了,滿身汗。
又有一次,我在夢中從下往上攀登,向那美好透明潔白的地方爬,往上爬,可是怎麼也爬不上去。上面有一隻大手在往上拉我,可是我怎麼那麼重,而且還背著大包袱,怎麼也上不去,最後累醒了。我躺在那想為甚麼?師父點化我,是要我放下包袱?放下各種執著才行。
可是學法不好怎麼能悟的到呢?後來我想上不去算了,身體也好了,不煉了,但是又放不下。我想掙錢為國家做點貢獻,自己也有了收入,也不用再讓國家付出那麼多了。可是我又覺得這功這麼好,師父,我怎麼辦?慈悲的師父還是沒有丟下我,再一次點悟我,我永遠不會忘記。
那是夢中,在一個無比廣闊,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中,有一個像房子那麼大的一個大竹排,有一根柱子,上面一盞燈。在那翻滾波浪的大海上漂浮,師父站在我的前面,我邊上有個孩子大約不到一歲,幾個月吧,趴在那裏,只有三個人。師父一動不動,大浪一個接一個的打著竹排,啪啪作響。但是竹排還是頂著巨浪向著前方,遙遠的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逆流而上。我赤著腳站在那裏,看到師父站在那眺望著遠方,一動不動,任風這麼吹,浪花飛濺,依然一動不動,就這樣在浪聲風聲中我醒了。
我的淚水流啊流,多麼慈悲的師父,我算甚麼?甚麼也不是,只是從死亡中被師父救下的一個小小的我。我遇到困難就想放棄,我慚愧,無地自容,愧對師父的救命之恩,我真是不爭氣,總讓師父操心。我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無論是甚麼我都不會放棄。我太對不起師父了。中國有句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何況是救我命的師父,我無話可說,煉!
一九九八年我參加新加坡的法會,在那真的見到了師父。師父講法,可是我聽不懂,只記得宇宙大法──真、善、忍,又和師父合影照了相。我對著師父喊「師父,師父」,師父聽到了,回過頭來看著,可我甚麼也說不出來,那心情無法描述,師父慈祥的對我說:「多看書,多看書。」[1]師父走了,那高大慈悲的身影,我永遠永遠不會忘。
病好了 堅決退國家醫療補助
法會結束回日本,我想這回不能再辜負師父的期望,要真正成為師父的弟子,要「做到是修」[2]。我覺得要退掉國家補助的錢,且告訴醫生,我煉功了,病好了,不用再來醫院了,也要告訴區役所這些。可是我不會日語怎麼辦,我就拜託我的小舅媽,因為她在區裏工作。她知道我煉功病好了,所以我一講她就答應了,我很高興。
但幾經波折,國家都不同意退,表明這是法律規定的,不要不行。舅媽說:「這錢你不要,給我們花。」我說不行,一定要退,病好了就不能再要了,我要按照宇宙最高法理──真、善、忍,我要真正修煉就要做到「真」。一定要退,無論如何都要退,請再幫我去說,最後舅媽打電話告訴我說:你的願望實現了,退掉了那個錢。
我做到了,放下了一個大包袱,覺得渾身輕鬆。
我有幸成為一名法輪功的修煉者,像我這樣從死亡中走過來的人,是法輪大法給我更新的生命,因為我是被醫院判決死亡的人,醫生在我生病時就說過,我使勁也過不去五年的。可是我幸運得了大法,今年已經是二十四年了。我現在精力充沛,每天早上煉功,晚上學法,白天洪法講真相,我要告訴世界上所有的人,法輪功不只是祛病健身,還讓人明白做人的道理,人的生命是返本歸真。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瑞士法會講法》
[2]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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