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個大跟頭,犯下了修煉上不可饒恕的錯──為了逃離魔窟獲得重返日本的自由,背叛了師父、出賣了同修、出賣了朋友,不管我出賣的人數多還是少,也不管對他們而言有礙無礙,性質是一樣的。但我出於面子,一秒鐘也不願再想那羞恥的因怕心而主動放棄正念配合了邪惡的過程。正是這樣,回日本後雖沒按他們要求提供日本情報,沒再做對不起大法和同修的事,心裏卻不肯面對自己犯下的錯、不肯反省,以至在後來的重新正法中,干擾頻頻出現,那邪惡的魔爪始終跟隨著我,欲將我一步一步置於死地。
當初發表在明慧網上的那篇揭露國安特務迫害的文章和嚴正聲明時,為了掩飾自己因怕心犯下的錯,為了開脫自己給大法造成的損失,我在文章中用了大量筆墨描寫的是我如何在頭一天怎樣有正念與他們講真象,怎樣絕食絕水不配合邪惡,好像我很偉大似的,對自己因怕心犯下的錯輕描淡寫,似乎在為自己辯解我因懷孕在身無奈而為之。哪裏知道這是錯上加錯,不知在出了問題後找自己出事的根本原因──不正的心,那不正的心才是問題的毒根。
由於沒有打下實修的基礎,我實是抱著人的幻想與強烈的怕心在講真象,對於真正的信是甚麼實則一無所知,自以為師父的法讀了一百遍都不止,不會再犯別人犯下的錯,當面對國安特務時,我以為只要自己一開口講明真象他們一定明白從而當即放了我。然而當現實並非我想像,當我發覺我怎樣講得再明白、再清楚,他們也不聽,只執著要我交待真象材料的來源及去處,只對人員名單感興趣、只對挖出更多大法弟子感興趣時,我開始不安,乃至主動向邪惡轉化了,最後在「要不當特務,要不永遠漂流海外」的選擇面前,狼狽的獲得所謂的自由。
然而我沒有獲得真正的自由,我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師父的慈悲而故意犯錯,所以回到日本我無顏面對同修,也拿不起大法書,不敢正視師父的相片。然而就是這樣,師父還是不斷的幫助我、點化我,使我終於敢面對自己的錯,走出了陰暗的心理。
在這裏讓我回顧自己逃回日本後師父怎樣把我帶出魔難的過程。
剛呼吸到日本自由的空氣,前來接機的丈夫馬上讓我下決心保證不再與任何練功人接觸,不許參加任何大法活動,以離婚相逼,不聽勸簽證很快到期讓我自己回娘家去,不要再給他父母添麻煩,肚子裏的孩子自己決定打掉與否。
那時的我以為自己受了全世界最苦的難,以為應獲得全世界人的同情,我為自己在這樣的壓力前「堅定」的選擇了大法而自覺了不起,實際上我隱藏這樣一顆幾乎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心:同修一定會在我危難時幫助我申請難民簽證,不用靠丈夫一樣不必擔心。也就是說我的堅定是因為我有後盾,並非真正的放下生死。我依賴師父、依賴同修的幫忙卻渾然不覺,意識不到,然而邪惡卻看得清清楚楚,非要將我推向走投無路的境地。
就在我與丈夫消極對抗時,一位同修來到了我家,不停的鼓勵我、用法理啟發我,我才將迫害一事發表上網,才寫出嚴正聲明,師父重新給了我機會。然而路途並不平坦,因為在文章中我也沒真正認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沒能反省自己,只是滿腹痛苦和委屈。
由於肚中孩子的存在,丈夫沒能離棄我,我的生活與簽證有了保障,於是抓緊每一天走出去正法,回家時則心驚膽戰,怕丈夫打電話回家查我行蹤,而最終被發現。丈夫無奈,他不可能對一個孕婦發火,我則表面上好像又闖過一關,當時我還為自己不怕苦而感動,以為只要出去天天證實法慢慢的邪惡也就無可奈何我。卻不知我不正的私心不去邪惡絕不會輕易將我放過。
來自丈夫的壓力剛剛緩和,以為終於可以放手無任何阻力的出去做我想做的事時,孩子開始不停出毛病,表現得比常人孩子還不好,低燒、高燒。那時我一面要對付孩子爸爸對孩子去向的追問,一面心裏很苦的求師父幫助我,不停發正念。這過程中隱藏著一顆我失去的已太多了,我要重新找回來的私心而意識不到,因此在難中講真象發正念都是為了自己,並非真的慈悲眾生。
孩子為此持續了3個月左右的時間身體才漸漸正常,但我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仍不好好想想為甚麼孩子的病業狀態如此長久,為甚麼發正念效果不佳,為甚麼不像別的同修那樣一出去證法一上使館發正念孩子立即變好,為甚麼孩子表現得比常人孩子都要差?
為了阻擋我,丈夫又開始以他不同意孩子接觸大法反對孩子學大法為由設法阻擋我出去,無論我怎樣為大法辯解就是行不通,就會吵架。為了孩子學法的事我總是情緒激動,與他爭辯,沒有結果。我不知該怎麼處理,在事情當中解決事情,理不出個頭緒,無奈之下為了走出去,只好採取一些常人的辦法對付丈夫的阻擋,瞞著他找各種理由。我自己不在法中修,還想大法的威力為何在我身上展現不出來呢?為何我體驗不到呢?我難道不夠精進嗎?怎麼問題還是解決不了呢?這過程中我根本想不到找出自己不正的心向內修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會外求,怪丈夫孩子,一遇到干擾就只會發正念,現在才明白出了問題是自己不正的心,為自我得利的私心造成的;只有修正自己,才是真正的不承認邪惡的迫害。
同時進行的干擾還有很多。包括丈夫將失去工作,以及在我生下孩子沒兩天,丈夫與我剛來日本照顧我的父母揚言要回中國去,將要把兩個孩子帶走,讓我一個人在日本,大孩子的保育園被要求退園,等等。那時真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受。
那時的我對丈夫、對丈夫的父母是無法用善心去對待的。為了怕別人阻擋我出去,我處處設防,真是身心疲憊。然而,我實是怕不能追上同修,耽誤時間怕不能彌補自己的錯,不能在正法中建立威德,把失去的找回來。所以任何人呆在我身邊都會被我視為障礙,就會反常地心煩,就會沒有善念,心裏只有自己怎樣沒有障礙的可以走出去,結果是障礙重重,事與願違。在難中甚麼也顧不上、甚麼也做不順、甚麼也聽不進去,只執著於自我了,心胸也就十分狹隘,在難中惡性循環。
後來丈夫被導師正式通知他的工作4個月後即斷,他回國的決心與我不回國的決心同樣堅決,我又起了爭鬥之心。我滿腹牢騷和不滿,認為他明知我回去有可能再次被抓卻能狠心丟下我不管,見死不救實在不配當人丈夫,心裏認為他不保護我就等於不保護大法弟子,認為我留下他只是為了他好,給他將來擺放自己的一個好位置,實則掩飾了自己將丈夫當作獲得安穩簽證靠山的私心,怕自己一個人面對困難。正因為有私心,才使丈夫言行反常,偏偏扭著我的意願做,但我當時不能理智的向內找,所以又陷於難中。
孩子他提出來要帶走,我執意不放,他表示難以理解,認為我自身難保如何帶兩個孩子,我那時天真地以為只要申請難民一定能行,況且有這麼多大法弟子不可能不幫我。我著急地找曾申請過難民簽證的同修,想急於找到為自己解決這一難題的可靠辦法。我的著急顯而易見──只知找常人辦法為自己鋪平道路,只知依賴同修甚至依賴日本政府的心都摻雜在裏。總之,在這件事上更顯示出我想解決這一難題好為自己舒舒服服出去正法而為的心。
本來是想通過難民一事讓丈夫了解大法在日本政府心目中有多好,人家怎樣支持同情大法弟子,沒想到反被丈夫揭開了我的怕心,他問我:「那人家在國內修的怎麼辦又出不了國,其實回也好不回也好,你應該即使不回也要有回去也能面對的心才行。再說煉法輪功就那麼容易申請難民,豈不很多人都會為了獲得簽證而冒充自己煉功?哪有這等簡單的事。」丈夫的話讓我若有所思:沒錯,我應該修出金剛不動的堅實,應該把怕心修掉,回與不回不過是我的選擇,而不是為了逃避受迫害而不回,是看怎樣才更有利正法。
但理雖如此,仍放不下心。那時的我固執己見,總是用一顆不好的心衡量他人的動機,體察不到丈夫對我的善意,也體察不到他父母的善意。直到一件突發的事使我一下清醒過來。
因為長期狀態不好,我突然在爭奪孩子這一關鍵時刻出現了嚴重的發燒咳嗽,發燒到了39度6,根本無法照顧孩子。鄰居過來幫忙,丈夫也受了牽連,我才感覺到了自己力量的渺小,不得不冷靜下來想想自己究竟為何弄成這個樣子: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如何在自己簽證尚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帶兩個孩子?怎麼可能依靠別的大法弟子帶兩個孩子?每個人都不容易,有難何止我一個?我的執著只能使我影響別人,不但自己正不了法反拖累了他人救度眾生的正法的事,罪何等之大。況且我並沒把孩子帶好。我的表現更使丈夫不放心把孩子交給我,實是我自作自受。
回想起有一次和丈夫在電話中爭吵,我說我生的孩子為何要交給他、最終使我一無所有,他卻說:「我,我,我,好像孩子是你一個人的,不是我生的,每句話都是我,就只有你自己。」當時我雖內心被震了一下,但就是不肯正視自己執著自我的心,直到自己倒下。
同修也打來電話點化我不應與常人爭鬥,要用善心對待他人,用修煉人的標準處理任何一件事,不用爭鬥,自然能化解許多矛盾,師父就能為我們作主。同修的話加上自己的突然倒下,使我意識到我已沒有力量從難中解脫出來,甚麼都放不下甚麼都得不到,為甚麼不敢放、不敢捨,不敢往前走一步呢?
於是靜下心來學法,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該怎樣做了,我決定按師父要求做事先考慮別人,結果心一下變得輕鬆起來。在丈夫父母身體不好需要他時,我應勸他回去照顧他父母不必擔心我,孩子如果他不怕累我不反對他帶走,他也是孩子父親,也是為孩子前途著想、一心為了孩子好。這時我開始體察到丈夫的出發點並非惡意,他父母需要他是事實,他早想回國不願受人歧視也是可以理解,於是我想通了,把心放下了,同意他帶孩子走,並向他道歉說自己這些日子做得不好,忘記了自己是個修煉人,與他對著幹。他很感動,說難為我能這樣替他想。
孩子一事稍平息,難民簽證的事又衝我而來。丈夫有一天晚上和我談了半天,非說難民這兩個字很難聽,為甚麼不可以想其它辦法比如就學、就職拿個正當簽證他將來帶孩子探親才可行,要不孩子見不著媽媽多可憐。我當時只執著自己想要做的,但又怕他理解不了,藉口說日語不好,他馬上說我不像個練功人,給師父丟臉,常人都能克服困難,為甚麼我這麼懶不願學習?不願付出努力?就等著人家日本政府給你難民,不想想你這是給人日本添麻煩?日本本來也不是移民國家。你說甚麼日本不輕易批難民,想想你都有沒有資格?為何不想想為日本社會做貢獻,給日本政府減輕負擔?如果你有一技之長,能上公司為日本社會造福,或開公司為日本政府解決就業問題,人家何樂而不為?保證樂得給你簽證,怎麼這麼懶,……讓人瞧不起你。
我不能形容當我聽完他的這番話時怎樣地震驚,我真的從沒想到自己是懶,有一顆依賴日本政府的心,但真的覺得如果丈夫有這種看法,那常人也許真的會這麼想,我既然是修煉人,應該是處處為別人著想才對,怎麼反倒給日本政府添麻煩了?講真象沒錯,但一定是背後摻有私心了,我到底是真的在講真象還是藉口講真象實則為了自己獲得簽證?
我真的不敢往下想,沉默了很久,他見我不吱聲,繼續說道:「我真的是為你著急為你著想,一直以來你都沒有自己面對過這種難題,一直有我作依靠,你自己一個人真讓人不放心,我必須提醒你要嚴肅認真對待這件事,要作好長遠打算。」看著丈夫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我開始平靜下來,點了點頭。最後他又說了這樣一番話:「我也不一定說回就回國,也不一定最後會真的回國,但你必須認真對待自己的行為,不要動不動就像吵架似的,還說自己修煉,連心平氣和都做不到,我要不回國你也不用為這事操心,但我說的是一個人做事要負責任,既然你要走這條路,是要承擔後果的,依賴人沒用,丈夫也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
我體會到了他的善心,他在為我不去的心著急,我立刻明白是師父的點化,我鑽了牛角尖,師父讓我嚴肅對待修煉,要敢於承擔自己一年前犯的錯的後果,不論就學還是就職,也許丈夫回去也許不回去,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有為自己出錯承擔責任的心,然而我卻打著正法的藉口掩飾自己的惰性,不肯為自己做錯事承擔後果,在神的眼裏看是多麼自私多麼讓人瞧不起啊,我這不正是給大法丟臉嗎?讓誰能對你佩服,讓常人怎樣同情你呢?只知道尋找靠山,我這是甚麼修煉的人啊,連常人中的好人都不如,誰願意保護這樣一個自私自利不知反省自己的人呢?
一下子我看見了自己執著的心,知道了應該怎樣面對這件事了,結果丈夫就開始轉變,去一家日本公司面試。在這期間,我的心隨著他的工作一事起起伏伏,一會起了歡喜心,一會又起怕心,只要我心一不對,他馬上就變,就會往中國方面努力,只要我心一正,他馬上就又改變說不想離開我,原來我的心在左右著與我有關的所有一切,這般清晰明顯。原來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個難、任何一個問題都是為了讓我們修煉而出現的,師父絕不會讓與我們修煉提高無用的單純的問題存在。我突然明白了修煉真正意義在哪,不管多神聖的事,師父都會利用來暴露我們的心,只要心不去師父就不會給我們解決,那麼就會長期處於磨難之中。
因此雖然邪惡抓住了我不去的心干擾了我一年,但幸虧我終於明白要向內找,學會用法理把握每一件事,修煉漸漸由痛苦變成了快樂。現在我明白了用純正的心證實法的重要性,既可以減少對自己的干擾又可以在證實大法中更發揮作用。
一下子我明白了自己為甚麼犯了大錯,因為我沒真正的實修過來,我才會害怕,人心一大堆。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證實法當中任何的不正之心都是出錯的隱患,長期不實修不向內修,就會釀成大錯。
現在我丈夫已變了,從前需要與他爭辯的問題現在他自己就說出了我想說的,原來他本來就很明白,六四真象也懂,大法受迫害真象也懂,並主動打電話給我同修的朋友了解情況,……。我自己的心違背宇宙法理才使他處處表現出不合常理地針對我,換句話說我自己給自己造了一大堆痛苦,還連累了丈夫孩子。修煉就是這樣的嚴肅,違背法理做任何事就是起相反作用,就是事與願違,處處受阻。
在這裏感謝師父,感謝同修曾給我的鼓勵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