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那些日子對我們的日常修煉還沒甚麼干擾,可過了一陣子就來事了:每當我和妻子發正念時,老人家就用她拄的棍敲打外面的東西;我們煉功,她就起來上廁所,嗓子呼嚕呼嚕的像拉風箱,嘴裏還嘟囔著甚麼。這時我的心就開始翻騰了,先是在心裏埋怨妻子:都是你求來的干擾,把我們原本平靜、舒適、安逸的環境一下搞的這個樣子。進而開始煩老岳母:在自己兒子家好好呆著就得了,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串甚麼門子,也不為別人想想……。這些思想一出現,新的問題馬上又來了:每天過了午夜十二點甚至一、兩點鐘,岳母起來上廁所時就是一頓摔門,還要嘟囔半天,搞得我無法睡覺。到了第二天我就跟妻子抱怨:你媽太能折騰人了,再這樣下去我受不了了!妻子卻說:這都是對著你那個心來的,好好把握別失去這個修煉機會,都是好事。
可我的心裏放不下,也不平衡:怎麼會是這個狀態。
又是一天早晨煉功時岳母上廁所,大便在褲子裏,又用手抓起來亂抹,最後在我前面把帶屎的褲子扔到尿桶裏用手洗了起來,拄著她的拄棍到廁所亂捅,然後回到屋裏把棍子放到客廳。真像師父講的:「不刺激到人的心靈,不算數,不好使」(《轉法輪》)。我的承受已到了極限,我告訴妻子:老太太的碗筷專用,給她自己單放一張桌子吃飯,因我不敢看她那雙手。當天來了一個同修,我就把這一切苦訴與同修。同修聽了很嚴肅的說:我看你這不好的思想比那大便還骯髒,你得找自己,為甚麼一個修煉的人能有那麼多的干擾?我不服氣,心裏想:要擱到你身上看你怎麼樣,就能說別人,用法來壓別人。
又過了幾天還是這樣,老岳母又咳了起來,咳出的痰到處吐,心裏巴不得趕緊把老太太送回去。這時妻姐(也是同修)打來電話說:「媽在你家呆的挺好,就長期在你家住吧,過幾天我過去伺候媽。」我連忙說:「不用了,你妹妹伺候就行了。」心裏想的是:這回可完了,老太太還賴在這裏不走了,怎麼辦?只能跟妻子發脾氣,說難聽的話,還說甚麼「修煉的人要為別人著想,你和姐姐為我想了嗎?」越說越來氣。
那天又來了一位同修。這位同修當著大家的面說:「我看這是給你一次彌補的機會。聽人說你前幾年對自己的父親不好,父親去世後你還認識不到,這回是給你一次彌補的機會,珍惜吧,機會不多啊!」
聽了這位同修的話我深為震撼,怎麼一個同修、兩個同修、三個同修都說是我不對?我那自以為修的好的思想這才被觸動了,真得好好找一下自己了。我找到了自己長期以來向外找的心,只看到同修或別人的不足,遇到問題從來不對照自己,找自己,總看自己的好處,總用自己的長處比別人的短處,這不都是邪黨文化的流毒還在思想中起作用嗎?這是修煉嗎?這不是修別人去了嗎?連自己的老岳母都容納不了,何談忍,更沒有善,那真也沒有啊,真、善、忍都沒有做到,那不就是一個壞人嗎?同修說自己不好的思想比大便還髒,真是一點都不錯啊!現在社會上的人道德都下滑到了極點了,嫌棄老人、遺棄老人的事情比比皆是,而作為正法時期的大法弟子的行為是在「截窒世下流」,是留給後人的,自己已修煉了十四年,連這一點都沒有做到,真是慚愧,對不起師父。
當我找到自己,歸正自己的思想後,老岳母突然提出要回兒子家,不讓走還不行,妻子打個車把老岳母送了回去。家裏一下又變得靜了許多。在這種靜中已習慣了的我,這時才認識到我所說的那個靜並非是真正的靜,那只是表面環境的靜。只有在矛盾中、在激烈的刺激人心靈的魔煉中能靜而不動,那才是師父講的那種靜,那是修煉層次與心性的真實體現。以前我所要求和希望的那個環境的靜,只不過是為自己能過得如何如何舒適,是為私的,而修煉人所說的那個靜是能容別人的,是為別人著想的,是無私的。
我們每天都說「救度眾生」「救度眾生」,可是自己都沒修好,自己的那些眾生救下來上哪去?那不等於沒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