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的基本句式是四言,兼有雜言,在語言上大量使用雙聲疊韻、疊字的語彙,既有聲韻上的美感,又描繪出生動的形像,在藝術上重意境、重含蓄,追求對稱、平衡、和諧的風格,有回旋跌宕的藝術效果。《詩經》中多次寫到天、帝、天命,認為上天是宇宙的最高主宰,「惟德是輔」, 賞善罰惡,掌握社會正義、人間善惡的評判依據,是周代世人價值觀和道德信念的最高標尺。詩中有許多關於對上天的讚美、感恩、祈福、敬畏之禱等,展示出周人的信仰和天人合一的人文觀。儒家重視教化,借助詩書禮樂等形像化的形式,潛移默化的使道德理念深入人心。由於《詩經》詩樂合一,便於記誦流傳,因此在當時話語權中居重要地位,以至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可教也」。
《左傳》說:「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周人以敬天為本,「推天道以明人事」、「法天即所以事天也」。《詩經•大雅•皇矣》中說:「皇矣上帝,臨下有赫。監觀四方,求民之莫。」意思是上帝威明的監察天下,掌控四方,保祐人民的安定。天意要保民,敬天保民是古代中國重要的政治思想,「求民之莫」就需愛民。接下來說:「帝謂文王,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意思是「上帝鄭重告訴文王:我思如此之美德:不放縱於聲色犬馬,不濫用刑罰。不知之事勿輕言,要順從上帝的法則。」敬天的道德實踐即「順帝之則」,一切行為以天意為準則。接下又說道:「帝謂文王:無然畔援,無然歆羨,誕先登於岸。」意思是「上帝再次告訴文王:不要左顧右盼,不徘徊不動搖,不攀比羨慕,也不要去非分妄想,徑直登臨我岸。」文王修己愛民,其德正而不違,知道如何敬上蒼,四方的國家都來歸附,「維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從中可以看到,文王對上帝的信仰是如此的虔誠。
「以德配天」是周人德治思想的宗旨,正所謂「王道之三綱,可求於天。」周人以禮治國,而禮之設就是法天而來,「禮以順天,天之道也」,為周朝規範社會秩序和倫理道德奠定了基礎。《詩經•周頌》就是專門用於祭祀、祈禱讚頌神明的樂歌。《周頌》配天的主要祭祀對像是文王、武王,然後是成王、康王及其遠祖後稷、近祖太王,這些祖先都能敬事上帝,明德保民,為政以德。周人認為德治有兩個方面,一是文德,內容包括禮樂的典章制度、祭祀朝聘禮儀、道德規範等,展示出社會精神文明。如「明明天子,令聞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國」,稱讚武王明顯天子的善德,使之長久稱聞,又布施其經緯天地的文德,和洽天下四方之國。周公率眾人祭祀文王,稱「濟濟多士,秉文之德」。成王弘揚善德,受人愛戴,得到上天保祐且一再賜福,「假樂君子,顯顯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另一方面是教德,即是進行道德教化。德教需要「溫溫恭人,維德之基。其維哲人,告之話言,順德之行。其維愚人,復謂我僭,民各有心」。指出溫和謙恭的君子,是以道德為根本。聰明的君主,能聽取善言的勸告,並依理而行。愚笨的君主,反認為告其善言的人,僭越職守,心懷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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